43天池(2 / 2)
“那北川帝如何同臣比肩呢?”
白吟酌对于江昀书的贬低丝毫没有气愤,只是不动声色地回应着。
“至少孤对棠儿一心一意??将军莫要忘了,当日你口口声声对肖澄深情几番,不过是见了棠儿妹妹几面,便痴心妄想!”
原来这个笨蛋皇帝,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倒是把他近来的私事调查了个遍。
“若论起情许谁人,北川帝的后宫,自该是更加丰富多彩。”
白吟酌对江昀书的攻击总是不痛不痒的,倒是江昀书先按捺不住情绪。
“你懂什么!在孤的心里,唯有棠儿妹妹配做孤的北川帝后!”
“可你的帝后之位,棠儿并不稀罕。”
白吟酌抬手拾起酒杯,向后一洒,便将茶水全部倾倒在身侧,动作行云流水。
“若北川帝无旁的事,臣便告退了。”
然而,白吟酌方起身,突觉头晕目眩,自体内窜出一股无名的火热。
白吟酌猛然回头,却见江昀书不动神色地喝了口茶,一脸淡漠。
“这可怨不得孤了??解药,可是白将军亲手倒掉了。”江昀书缓缓起身,微扬着脖子望他,一字一句道,“希望白将军的自持力,配得上你口口声声对公主表明的爱意。”
话毕,江昀书招了招手,便见他的随身侍从身后跟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宫女,胭脂香从大老远便飘了过来。
“好好伺候白将军。”
白吟酌忍着没对江昀书出手,但双眸已然滚上猩红。
下一秒,他便被几个宫女缠了上来。
北川帝的御书房不容许作出这些苟且之事,那几个宫女便想将白吟酌架去偏房。
可白吟酌毕竟是习武之人,虽说有药物作用,但他现在还勉强能保持暂时的清明。
“滚,别逼我杀人。”
白吟酌的表情本就吓人,配上这句话,更是让一拥而上的宫女直冒冷汗。
但毕竟是北川帝的命令,她们又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撑着。
可白吟酌却是说到做到之人,他当即抬手掐住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几近窒息,才将她甩在一米远的地上,冷漠而无情。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白吟酌边说着,边挣脱了几个宫女的桎梏,径直向宫外走去。
“阿酌??”
林淮肆大老远便向那道人影招了招手,却觉得白吟酌的脚步飘忽,心下一惊,便迎了上去。
“阿酌,出什么事儿了?”
“江昀书那个混蛋给我下春药。”
“……”
林淮肆似是没想到江昀书能这么大胆又这么愚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没事……”
林淮肆听到白吟酌发出的声音不由打了个冷颤。
??粘腻的嗓音略带些沙哑的诱惑,怎么可能没事!
但他也清楚,白吟酌是断然不可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眼下的问题。
一则,他本就不是这般随意纵情之人。
二则,如此一来他便算是被江昀书牵着鼻子走??这人自尊心这么强,才不可能乖乖就范呢。
但这么一把旺盛的火憋在体内,可别憋出了内伤才好。
林淮肆忧心忡忡地思虑着,突然搀着白吟酌又向另一个方向转去。
“我记得北川天池有疗愈功效,说不定也能让你去去火??都这个时辰了,肯定不会再有人逗留,放心放心,你这副模样,绝对不会被人瞧了去!”
白吟酌在林淮肆的搀扶下一路来到了天池入口。
“你先回去吧,今天这件事别声张。”
林淮肆点点头,他也有点担心江姝允那边??若是知晓弟弟为了女人作出这种蠢事,她真的有可能弑杀亲弟。
他得彻夜清醒着,随时去劝架。
“那你行事小心些,有什么事,便差墨羽来寻我。”
白吟酌点点头,他已经没有出声了气力了。
林淮肆一步三回头,见白吟酌已经消失在朦胧的雾气之中,才转身离开。
*
棠醉退出宴席后,便径直来到了天池。
她本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些,然而却在一片宁和之中,满脑子都被白吟酌那个男人填满。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原来早已这般深深印刻在心。
棠醉不由微微一笑,笑自己的迟钝,笑自己的动情。
她正欲起身离开,却只听得天池另一端,扑通一声,似是有人来了。
“谁?”
棠醉起来的半个身子又缩回了水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脸蛋也因为热腾腾的雾气而蒙上红晕。
她的衣裳在那处声响的方向,她不好行动,只得这般被动地遮掩自己的玉体。
可是那边并未有任何回应。
棠醉认定那并非错觉,可天池并非寻常人家的澡堂,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于是,她只好保持在这个高度,警惕地向那边移动,想要一探究竟。
天池另一端,一个男人浑身湿透浸在水中,脖子后仰,抬起了一只手臂挡在他的眼睛上。
他乌黑的长发已然悉数披散在肩头,额头的发梢还滴答着几颗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脖颈滑下,溜进了他半透的衣衫里,胸口随着他气促的呼吸而起伏,紧致的曲线若隐若现。
是白吟酌。
棠醉下意识滚了下喉咙,捂着胸口慢吞吞又移过去了些,靠在离他一定范围内的池边,试探性询问。
“白吟酌?”
男人挡在眼睛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出声,也没大动作。
“你没事吧?”
棠醉觉得奇怪,便又问了句。
这时白吟酌才撤下手来,顺手搭在池沿上,视线刚落在棠醉身上,便又错开了眼。
他摇摇头,语气低沉,似是在自言自语。
“又不是第一次了……同样的手段,同样的人,一点新意都没有。”
“什么?”
棠醉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隐约间只望见那双眼眸下流动着一抹不知所故的猩红。
她下意识凑到他眼皮底下想要再听一遍。
可白吟酌没有再开口,只是拗不过心下的火苗,视线再次落到她身上,注视着棠醉的目光逐渐滚烫。
他突然想起了二人的初遇,那时棠醉还是肖澄。
烛火摇曳,红缎垂挂,仿佛是他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他记得她单膝跪在床边,双手撑在自己身侧,望着双颊泛红的他,神情认真。
“姑娘,你会叫吗?”
哪怕是以白吟酌的身份生活时,他也从未见过那般直白之人。
若是白吟酌,他自是会忍着浑身不适将那人暴打一顿。
可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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