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卸防(2 / 2)
江姝允突然抬手钩住了林淮肆的脖子,主动抹除了二人间的最后一丝距离。
唇齿触碰的瞬间,欲.火一点即燃。
天还未明,床榻之上的美人仍然睡得安稳。
林淮肆坐在床边穿衣,神情复杂地望着洁白的床单之上一朵羞赧的红梅。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床底剥落的衣裙中,找到了北川长公主的贴身信物。
“姝儿,对不起。”
林淮肆心思沉重地轻吻在江姝允的嘴角,怀揣着那枚信物,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软禁镇关王的寝殿。
*
死寂的房间内,棠醉没有给白吟酌任何回应。
然而房门突然间被叩响,若是平时,暗卫不会如此不知轻重打扰,可想而知,定是九晟突发了什么状况。
“少将军。”
门外的暗卫敲了几声门都不得准许,便有些急迫地试探性喊了他一声。
一阵沉默后,门被吱呦一声打开,白吟酌侧身而出,身后是无尽黑暗。
“什么事?”
暗卫恭敬地行了一礼,却见白吟酌的侧脸几道分明的伤痕还渗着血,下意识关切。
“少将军您的伤……”
“无碍。”
白吟酌只一个眼神便让暗卫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他抬手随意擦了擦流下的血迹,不以为意。
为了限制棠醉毒发时的行为,他将棠醉的手脚被束缚在床头,身下的床单早就在她的挣扎间被撕扯碎了,即便白吟酌每日为她更换,也难逃一劫。
他心疼棠醉如此模样,偶尔会将她绸缎松一松,而她便会瞅准时机,如同发疯一般扑倒房间内的陈设,将其砸个粉碎却不觉得到任何发泄。
白吟酌想着这般或许也能消磨些棠醉的力气,便由着她胡闹一通,再将其绑回床上,即便飞溅的碎片扎入了皮肉,也不觉疼痛。
他宁愿棠醉将所有痛苦发泄在自己身上,也不愿她像死尸一般在那张被蹂躏的床上奄奄一息。
暗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白吟酌的脸色,只是一板一眼道。
“少将军,泠苏行动了。”
白吟酌没有立刻回应,便听暗卫试探性地再度开口。
“白师父请您回暗卫指挥下一步行动。”
这种关键时候,如果白吟酌为了一个女人不露面,那么他好不容易在一众兄弟中建立起来的威信便会大打折扣。
白令仪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特意差暗卫来报信。
或许也是怕师徒俩脾气都冲,一言不合再吵了起来。
白吟酌明白白令仪的良苦用心,可无论如何,当下棠醉戒毒也正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不可能抛下她一人离开。
“我知道了。”
白吟酌摆了摆手,不再理会身后手足无措的暗卫,直接钻回了小木屋的黑暗之中。
他坐在床边,反手捋了捋棠醉鬓角有些凌乱的碎发,面容忧伤。
原来戒不掉剧毒之人,竟是他自己。
*
一夜之间,大颜从边境大举进犯,居安关依照林淮肆先前的布防出动,却被泠苏城内安插已久的精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边防失守,镇关王不知身在何处,众将群龙无首,节节败退。
纥奚辞立于马上,长枪挑落九晟骑兵,一路顺畅无阻。
消息遍布九晟各地,大家议论纷纷,再度陷入战乱的恐慌。
林淮衿这些天一直藏匿于泠苏,当时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敢全然相信兵符的效用。
只是没想到,白吟酌竟然真的如锦?猜测的那般,在军中威望大过兵符。
“锦?,这次多亏有你提醒。”
林淮衿抬眼望了望站在自己身前候着的锦?,她总伴在棠醉身边,他却从来没有认真瞧过她,印象里,林淮衿的眼中向来只有棠醉而已。
“五殿下久居泠苏,对朝中之事鲜有耳闻,锦?自该知无不言。”
锦?含笑行了一礼,为自己能帮到林淮衿感到很满足。
她甚至不曾奢求一个名分或一段真情,只要这样远远望着他,远远在关键时刻推他一把,就够了。
“也不知道棠儿如何了……”
方才还沉浸在幸福感中的锦?听到林淮衿沉沉地叹了口气,又开始思念棠醉,心里便不是滋味。
“我取来兵符时,觉察到了她的异样??锦?,她可是将你当作亲姐姐般看待啊!”
林淮衿突如其来的问罪,令锦?吓了一跳。
她以为既然林淮衿都已经亲自见过棠醉,那么无论她使用过何种手段让她开口,他都全然不会计较了,只是没成想,林淮衿竟然会对自己秋后算账。
“殿下……锦?,锦?知错……锦?也是为了早些替殿下问出兵符的下落,并无故意残害公主之心……”
林淮衿久久没有开口,按理说,他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锦?也同样试试那罂粟的毒性,好解棠醉被折磨的心头之痕。
就在这时,曲庭槐不紧不慢地迈进了房间,见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打起了圆场。
“哟,淮衿兄为何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把锦?姑娘吓成了这副模样?”
说话间,曲庭槐已经绕到了林淮衿身边,一手在他肩头拍了拍。
林淮肆并没有开口解释,他知道自己与锦?的对话,大概已经全数被曲庭槐听了去,他不过是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出现罢了。
而跪倒在地的锦?也一直埋着头不言语,曲庭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后,才笑着再次开口。
“功过相抵,没有锦?姑娘的报信,你我都不能在此次的围攻中全身而退……淮衿兄,别太难为人家了。”
锦?依然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良久之后,林淮衿才轻叹了口气,没什么情绪道。
“起来吧。”
见锦?还没有动作,曲庭槐便颇为善解人意地搭了把手。
“眼下大颜兵力已进入九晟境内,锦?姑娘,日后还有很多需要你周旋之处,还请你多多费心了。”
“曲公子哪里话,为五殿下做事,是锦?的福分。”
顺着曲庭槐的话,锦?便直接退下了,房间内便只剩林淮衿和曲庭槐两人。
“你吓唬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别说你没看出来??锦?姑娘对淮衿兄你,可是情根深种啊。”
“庭槐兄,你知道的??”
林淮衿笑了笑,有些无奈道。
“我从来都认为,感情靠不住??她今日能为了我背叛棠棠,来日也会为了任何人背叛我。”
曲庭槐点点头,关于这一点,他和林淮衿向来有着同样的想法,大概因为他们从小便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和被爱的资格。
“大颜那边,你想好牵制他们的方式了吗?”
“兵符只是对白吟酌无用,但并非在整个九晟无用。”
林淮衿倒是气定神闲,并不觉得大颜的精兵是威胁。
“纥奚甯若想过河拆桥,那她的宝贝弟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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