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2 / 2）

钱五德唇齿切切，狠咬字眼，“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滥竽充数的假神仙，投机取巧卖假符，害人不浅，若你们是，那便对不住了。”

染?漆由他拎着领子，屁/股却没挪位，像粘了强力胶一样死死地钉在了椅子上，如此这般，叫那钱老板更是火冒三丈，眉目间渐有了杀意。

?墨眼看不好，正准备掏笔挡挡。

谁知手刚摸到腰间，就看到染?漆背在椅后的手动了动，那意思分明是叫她别轻举妄动。

还在疑惑着这人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

身前传来一边叹息，染?漆用手抓住钱五德揪他领口的手，试图将它拆解下，便服软道，“钱老板，你怎么能上来就打人呢？就算你我话不投机你也不能这样吧，你这样着实有辱斯文，听我的，你先把我松开，又什么事咱们好商量。”

原是些讨饶的话，语气也对味，可偏生他行为上冒犯，还是那番惹人不快的做派，把人当乐子耍。

这下可好，效果反向开拓，钱五德非但没松手，反倒如同?墨袋中的缚仙锁，越收越紧了。

“钱老板，要不你先瞧瞧我们的本事？若是不满意，你再掐死我不迟。”

“哼！巧言令色。”

料想他们要是没本事也跑不出这条街，钱五德松开了他，火气未消，一屁股坐在了对面，撞得椅子嘎吱响，他抬手指着染?漆鼻子警告道，“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要让我发现你二人是个连半吊子都算不得的废物，休怪我心狠手辣。”

“行。”

染?漆朝他伸手，“劳烦钱老板找摞未经拓写的黄符纸来。”

他们不卖现成的符咒，他们要卖的，是墨。

钱五德没见过他这架势，不明所以，但还是动摇了，此人实在是过于自信和冷静，要是没两把刷子，做不到这等从容。

“依你。”

钱五德走到柜台下取出一打积灰的黄纸，伸手掸了掸，周遭瞬间起了一团尘雾。他忍不住咳了两声，隔着一道将那打陈年旧纸递给了染?漆。

染?漆看向旁边的?墨，不语一词，人便当即会意，从袖中掏出了那只白玉羊毫。

掸完身上的灰，钱五德直起身来，偶一眼扫到案上，看见茶案上凭空多出了几只分别盛着三色的瓷制碟子。不由地靠近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搓搓眼，低声喃喃，“这东西……是哪来的？”

?墨抬头朝他一笑，手里的笔一抬一转，不远处祷框里的黄符旋及腾空而起，未等钱五德看清势向，便已利落地落在了她左手的掌心中。

外头起了风，钱庄小隔间里的窗还半开着，她一面挡风，一面取了一只干净的杯盏将黄符固定。

染?漆瞟了一眼她沾墨落笔的架势，靠在椅背松了身子，头对着天花板，大有打盹之意。

钱五德就这样看着这姑娘作画。

他是越看越觉得不对，

她怎么……好像在临摹？

而且，这灵符通常不是以指血画之吗，再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