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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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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安,富商,她手指转着茶杯,想从记忆中搜寻“竹溪”二字。

幼时家中后山草木葳蕤,时常有野兔出没,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山顶上坐落着父亲的书斋。

从书斋的窗户往山下望,窗下是母亲最爱的兰花,远处茂林修竹,溪涧流淌其中。

这是她父亲的画,竹溪居士是她的父亲。

回到马车上,她取出一枚匕首,按了按装裱画作的轴头,轻轻敲击,沿着轴头细缝撬开。

她捂住开口处,倾斜画卷,拍了两下,一根竹简落到掌心。

那些无从下手,抓心挠肺的熟悉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的父亲热爱书画,藏在轴头的竹简上刻着作画时遇到的趣事,不宜直接写在画上。

“知爱妻已有身孕,余与爱妻垂钓,得一黑而有赤色鲤鱼,遂为我儿取名玄玄。”

裴炜萤擦去眼角的泪,破涕为笑。

原来她的乳名来源于一条黑色的鲤鱼。

行车途中,风景掠过,分明已经路过繁忙地带,马车反而慢下来。

她看向窗外,临街商铺百姓聚集,交头接耳在谈说些上门,面容愤懑不忍,更有高壮男子撸起袖子指向苍天,高声怒骂。

车夫停在路旁,前去打听清楚,不久隔着帘子道:“公主,城内盛传范阳郭岐挑衅河东,逼小姐为妾娶郡主为妻,小姐与他决裂返回河东,却在原州城外被他偷袭,侍女绿檀今早被人发现溺死在护城河里,如今小姐下落不明。”

“他甚至派人昨夜偷袭府上,欲刺杀公主。”

裴炜萤扣紧窗口,指甲深陷木头。

她真是被徐从绎骗个彻底,什么替大嫂遮掩,抱病在府上休养,他是拿她当诱饵。

徐令仪和绿檀是他泼给郭岐的脏水。

谁会想得到溺死的绿檀和失踪的徐令仪早已回到原州,正在城中某一处院落养病。

郭岐顶着负心薄幸的罪名,挑动河东军民怒火,自然要以牙还牙,治他这位驸马不敬朝廷,保护公主不力。

难怪那人看清她的面容,依然将刀尖对准她冲来。

真是无情,前一刻搂着她亲昵,眸中闪烁的都是她的影子,下一刻已经计划周全,闹出足够的动静再适时插手,保全她的性命。

身后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奔至车旁。

她朝外看去,只看得见男人高居马背,黑衣猎猎生风,衣摆下小腿修长结实,束带勒紧精瘦的腰身,脊背挺拔。

她落下帘子,又被徐从绎弯腰撩开。

“你脚上伤口未愈,出门做什么?”他垂下眉眼,看向她藏在裙摆下的绣鞋。

裴炜萤拽着裙子遮好,没忍住脾气,呛道:“尤管事和紫珠好端端失踪了,我怕我在府上再待下去,哪天也会悄无声息消失在你的眼前。”

“紫珠也失踪了?”他转头唤来身后小将,交代人去城门口严加搜查。

她忽然道:“我已通知过守城门的人。”

徐从绎没再说话,她松开扣在窗边的手,指尖泛白,胸中的燥郁分毫未减,车内太闷。

正要吩咐车夫继续行驶,一只强劲的手掀开门帘,徐从绎在她身边大马金刀坐下。

“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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