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 / 2)
“将军,奴可算见到你了。四日前河东钱?率军攻打灵州,李将军紧闭城门防御,难以向将军传递消息,本想拖到将军援助。可后来钱?又借春汛引水灌城,如今整个灵州泡在水里,临近崩溃。”
谋士部下如临大敌,纷纷看向陈奎。
陈奎反而笑了,狠狠扇了几下他的脸皮,最后眼中好似涌出泪花,鼓鼓囊囊谩骂几句。
跟随他的人都有些懊悔,诅丧地垂着头,裴炜萤却很认真替他谋算起来,“夜袭徐从绎不成是因为他早有准备,可钱?等人自认为占尽上风,正是松懈之时,将军一万兵马阵势浩大,要趁他们未能发现之前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兵马多也是累赘,待到明日天亮,再无藏身之地。
陈奎抹了把脸,咧着嘴笑起来,可笑他行军多年,竟然要靠眼前文弱的青年提点。
“如今河东已置我们于死地,成败在此一举,为了我们的妻儿老小,此战只可胜,绝不能败!”
诸将士士气大振,从李献口中获知敌情后,陈奎迅速调整战术,先分拨五千人偷袭敌营,又分百人绕道后方焚烧钱?粮草。
陈奎自负盛名,提刀上马,直奔钱?军营。刀剑相击,箭簇如雨,鼻尖弥漫着血腥味,他手起刀落如入无人之境,忽看见前头有人向来奔来,骏马高大,依稀看得出马背上健壮的轮廓。
定睛一看,此人衣着银甲,银冠束发,是钱?。
此时两军混战,四散奔走,河东士兵梦中惊醒,仓皇应战,死伤远超陈奎麾下军士,近乎溃败。
钱?气得要发疯,眉间笼着沉郁之气,提着长枪直刺陈奎胸膛,却被他折腰一躲,他急控着马,高高扬起长枪向他挥去,陈奎又一刀砍在马腿上,马吃痛飞奔,将钱?甩进乱军之中。
钱?倒在地上,脊背几乎断裂,陈奎勾着缰绳御马狂奔,踩过他的胸膛肩膀,俯身挥刀朝他的头颅砍去。
待刀刃将将贴上他,凭空窜出一支箭刺穿他的手掌,陈奎疼得满头大汗,手中的刀脱落,狼狈地抬头看去。
来人离他越来越近,面容尚不清晰,只见他弯腰捡起钱?的长枪,一道疾风掠过,“刷”的一声破空刺来,陈奎闷哼一声,捂着胸膛滚落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他连他如何出招都没能看清,紧接着黑影覆盖住他,鲜血横流。
季临拎着陈奎的头颅,耳边战火喧嚣,迟疑地撕下衣袍想要包起来,裴炜萤跟在身后,捂着脸不愿去看,听到动静阻止他:
“将陈奎的首级示众,再装入盒中送给守城的将军,季临,灵州城是你的了。”
她冷冷觑着地上的钱?,“钱司马见证,我以身入局,助季临破敌枭首,他得灵州城名正言顺。”
钱?略顿,见裴炜萤唤来李献,命他拿着陈奎的首级进城才如梦初醒,一颗心如坠冰窟,眼睛却是赤红滚烫的。
难怪季临神出鬼没,难怪他好心前来救他!
他胸腔里怒火翻滚,可实在无言以对,骂她是以下犯上,气得直咬牙,捂着近乎粉碎的肩膀冲着姗姗来迟的郑绍大喊:“你瞎了眼,不知道送我去就医吗!”
天边是清冷的青灰色,晨露滴入血流,腥气似被冲淡许多,依稀能闻到青草的气息。
灵州城门大开,朔方的旗帜已经撤下,陈奎死后,大军溃土退如蝼蚁,背叛左沛是死路一条,只好归顺河东。
徐从绎在路途中得知灵州易主,赶到灵州时钱?正躺在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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