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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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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炜萤转着琉璃盏,星眸闪烁,“可见贤明大度,仁义远见。”

“分明是城府深沉,耐力过人。”裴敏言没听到想要的回答,目光微微一凝,默然半晌才道:“你若是和他过得不顺心,大可以和离,皇祖父那边我会劝他。”

“你都说他颇能忍耐,我怎会不顺心。”酒香入鼻,甘液入喉,红唇沾湿欲滴,艳如娇瓣,裴炜萤推一杯给他,“喝下去,就当为我饯行。”

裴敏言望着她发间斜斜金簪,说不上来心头的滋味。

“崔晏愿为你簪发描眉,极尽呵护。而新婚伊始,他却百般敷衍,连一支簪都插不好。”他眸如点漆,动动嘴唇又难以开口,抬手试图拨正金簪,忽觉面前一凉,琥珀色酒液浇了满脸。

裴炜萤扔了琉璃盏,低声呵斥:“你发什么疯!”

清风夹杂寒气,吹得裴敏言灵台清醒,他囫囵抬起衣袖抹干净脸,眼角残存湿意,辛辣钻入骨血。

他闷声道:“你不该委屈自己替重华嫁给他,我知道你还……”

裴炜萤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扇到他晕头转向,她近乎咬牙切齿道:“闭嘴!真担忧我的处境,就别让我听见那个名字!”

裴炜萤霍然离席,拔了那根碍事的金簪,迎面正撞上笑得春风得意的徐从绎,钱?老远就嗅到硝烟味,悄然退后半步。

下一瞬,金光锐利刺破长空,飞向徐从绎眉心。

京中贵女擅长骑射,裴炜萤是其中佼佼者,准头精确,可对方悍然骁勇,半空接住也在她意料之中。

裴炜萤撒完气泄了愤,不忘讥讽一番:“不是左拥右抱十一名美妾吗,装什么生涩,簪发都不会?”

“公主要装恩爱和睦,又怪徐某过于明显?”徐从绎眉眼深沉,凝着寒意看向丹朱雪青,“有人说公主的装扮不美?”

丹朱昨夜说错话,总是不敢坦然面对他,雪青向来沉着冷静些,更翘不开嘴。

徐从绎看向远处,裴敏言失魂落魄独坐自饮,嗤笑一声。

“太孙酒量见长,钱?,你去陪他多喝几盅。”他握住裴炜萤的手腕,要和她去拜别帝后,裴炜萤挣脱不过,厉声警告钱?不许劝酒,钱?哪里敢动,只能讷讷点头。

殿内紫檀香暖,皇后借口头疼单独叫走裴炜萤,理了理她的鬓发柔声笑道:“吵架了?”

“我和他话不投机,处不来。”她绕到皇后身后,手法娴熟按摩揉搓,随意道:“怪我为色所迷,走一步算一步吧。”

皇后按住她的手,郑重道:“正是朔方、河东和范阳三镇纷争不断,北燕才难以太平,屡次进犯。范阳统兵最多,而河东丰沃富饶,兵强马壮,又与京城咫尺之遥,合并起来就是隔断京城咽喉的刀,你要懂得分寸。”

长陵公主的马车绫罗为帘,玉珠垂坠,风吹车动晃动可爱。坐榻软罗铺就,香案茶具一应俱全,银丝炭热腾腾烧着,烘热车厢。

丹朱刚替裴炜萤倒了杯提前泡着的枫露茶醒酒,身后掀起冷风,徐从绎弃马上车,不见拘束在裴炜萤身旁坐下,甚至将丹朱雪青都赶出去。

裴炜萤正要动气,被他一句话堵回去,“裴敏言喜欢你。”

“人人都喜欢我。”

“公主明白我的意思。”他强势打断:“昨晚他出言不逊在先,说我百般不及你前夫,我让他说出一百个他又说不出所以然。”

裴炜萤笑得眉眼弯弯,“你在向我告状?”

“他诋毁再三,我非宽厚君子,向来睚眦必报。”他靠着软榻,取走桌上剩的半盏枫露茶饮下,裴炜萤托腮回味裴敏言越界之举,品出点暧昧意味。

她五岁被皇帝收养在膝下,代替皇后四岁夭折的幼女,那时裴敏言四岁,兴许记得住事。

“去净光寺。”徐从绎朝外头一声吩咐,马车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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