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2 / 2)
玉面映着碧玉绿莹莹的光辉,威慑更甚。
团扇坠地,礼仪女使闻声而来,目光在这对新婚夫妇身上逡巡一二。
“呦,公主可累坏了?这扇看似轻飘飘,可高举一天下来,此时也有千斤重。”
她乃皇后亲封博士,便是陛下也得留她三分薄面。裴炜萤跟她学过几年诗书,从丹朱手里接过团扇,遮在面前,笑道:“师父见笑。”
礼仪女使笑对徐从绎道:“徐节使迎娶的可是帝后盛宠的小女儿,羡煞京城世家儿郎,少不得被他们灌酒拖延,我看节使也是担心冷待公主,急着看公主花容月貌,倒是吓着公主了。”
徐从绎看向团扇后的芙蓉面,许久才开腔:“知好色,则慕少艾,徐某不能免俗。公主乃洛水神女,容颜绝世,果真名不虚传。”
这才堪堪打破尴尬。
只是这番话略显轻浮,顾及他的身份,女使不便问责,念着贺词行撒帐却扇之礼。
裴炜萤担心他听见方才的话,心不在焉举着扇子,手腕却忽然被他宽大的手捉住,她眼皮一跳,抬眸看他。
而他也正居高临下看着她,不闻酒气,眼中是静深幽谭,却又暗暗涌动,含着几分醉意。
她微微低头装出娇羞可人的神态,只见他腰间青龙玉佩,色泽古朴温润,应是他从不离身的珍重之物。
丹朱雪青端来合卺酒,两人分别取来,各自又看了对方一眼,凑近饮下。
她这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想来喜宴虽热闹,可他身居高位,又寡言少语,无人敢为难他多喝。
女使带着众人退下,屋内香雾缭绕,落针可闻。
徐从绎随手摘下鎏金发冠,往梳妆台上轻巧一掷,撞向鸾凤鸳鸯铜镜,清脆响声回荡。
“公主没能让徐某喊一声小姑姑,便缅怀亡夫,以示对婚事不满?”
他薄唇轻轻勾起,眸子漆黑幽暗,让她想起盛满澄澈佳酿的黑瓷酒器,荡漾微光。
他果然听见了。
裴炜萤一时竟不知如何回他,她喊崔晏名字并非怀念,而是恐惧。
至于婚事,她也全无不满,虽然和亲西秦与替侄女嫁给拥兵自重的河东节度使俱是苦差,但后者诱惑繁多。
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她说不出的毛骨悚然,连他那俊脸也越看越不对劲。
“徐节使多虑。”
她已卸下钗环,眼眸是晕了一汪春水,睫毛轻颤,玉面飞上绯霞,在他缓步而来时勾住他腰间帛带,像是为证明她并非所谓缅怀亡夫。
徐从绎看向她格外明净的眸子,拥着他这位端庄娴雅,姝色无双的新婚妻子进入鸳鸯拔步床,正欲放下金钩,吹灭床头油灯,身下人按住他的手背。
“久闻徐节使乃河东第一美男,姿色绝伦,我想看着你。”
他神情古怪低头,看她一双葱白玉手颤颤巍巍解开他的衣襟,明明羞得耳垂滴红,却仍盯着他的胸口认真审视过才重新躺下,菱唇微翘,娇态横生。
与其说是满意,不如说是松了口气。
他俯身压下,撩开她红底金绣嫁衣,眼神晦暗,“衣裳有些紧。”
婚服本来也不是为她准备的。
裴炜萤对上他的目光身体一僵,不自然地别过视线:“良辰吉日不可错过,节使想娶的是我,何须在意细枝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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