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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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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檀河往北,河谷丰饶,崇山峻岭孕育这条奔流湍急的河流,暴雨为水势添砖加瓦,沿路桥梁全部被淹没。

研州地势较高,处于上游,天刚擦亮,滚滚河流自石桥桥洞下流淌,飞流似白练。

一夜混乱,他们不知不觉脱离军队,马蹄缓缓停下。

不远处的山上,营帐周围燃着篝火,零星点缀,值夜的士兵有序走动,隔着奔流江河,虎视眈眈看着对面的研州城门。

钱?一夜没合眼,眼底乌青,小跑着过来迎接,目光触及徐从绎身旁的裴炜萤,嘴角徐徐收敛。

暴雨凌虐后,她乌发云鬓散乱,身上更是让人不敢多看,幸好罩着件披风,堪堪遮掩住身段。

“她怎么来了?”他凑到徐从绎身侧,压低声音。

徐从绎不答,上手扒下他干爽的衣袍,丢给裴炜萤披上。

裴炜萤双手捧着,蹙眉闻一下,穿上又嫌弃,不穿又不得体,正好瞧见钱?吞了苍蝇似的表情,丢回去。

“臭死了。”她拢着披风,紧紧攥住胸前。

钱?迫不及待穿回去,抬起衣袖放在鼻尖下,挑眉看了眼徐从绎,好似在说他一身清白整洁,是她过于挑剔。

徐从绎没法,只好带她先去钱?的营帐,从箱笼里挑两件像样的衣服。

裴炜萤抱着手臂,微微发抖,连夜的雨水浸透身躯。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尖就看见他已解开腰带,湿漉漉的衣服堆在地上,结实的身躯暴露无遗。

她涨红脸,搓了搓发热的脸颊背过身,等那阵细细簌簌的声音过去。

“你在帐内待着。”他穿戴整齐,走过她身侧。

裴炜萤急了,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衣袖,披在肩头的披风坠地。

她来不及去捡,只问他:“那我怎么办?谁知道钱?这里会不会进来奇奇怪怪的人?”

徐从绎眉眼沾染湿意,如青松染雪,清冷秀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带着灼灼热意,匆匆勾勒着她显露的窈窕身姿。

他弯腰拾起披风,抖落灰尘,“外头有人守着,没人进来。军营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将就一下,扮作男装。”

看着他身上的衣料,衣领和袖口摩擦过的痕迹,她丧气地撇嘴,“你难道要我和你一样,穿钱?的旧衣服?”

他不再说话,披风罩在她肩头,撩开帘子走出去。

裴炜萤呆呆立在原地,一咬牙去搜罗钱?的箱笼,手指还没碰上就缩回来,烦躁地胡乱跺脚。

脏,又脏又臭,但凡干净一些她就忍了。

行军打仗不是过家家,遇到紧要关头,几个月不洗头不洗澡也常有,她好生劝服自己。

徐从绎进来时,帷帐后影影绰绰晃动着,他轻轻咳一声,裴炜萤听出是他,让他过来。

“你寻个僻静的地方,替我晾干。”她抱着潮湿的衣裙,白生生的胳膊犹如上好的羊脂玉,发出莹润的光泽。

他的目光追着那截手臂,前进两步,看到眼前景象喉咙咽了咽。

裴炜萤忙转过身,只留一片雪白的肩背,红绳系在腰后,勒出红印,在腰窝垂落绳结。

“我没办法,继续穿着要受寒的。”她想起那浑浑噩噩的病中岁月,心有余悸。

忽然肩头滚热,他粗糙的手掌覆上,热意竟溶溶蔓延。她低下头,看着披在身上的苎麻布料,虽有些扎人,但总算能穿出去。

“哪来的?”她迅速拢紧衣襟,手指灵活地系好腰带。

徐从绎望着她雪白的颈,染着欢快的雪腮,淡淡道:“参谋的新衣,是他妻子亲手裁剪的,他没舍得穿。”

裴炜萤整理好衣袖,除却肩膀腰身略肥大,长度倒是正好。

徐从绎将她按在椅子上,抽出她七零八乱的发簪,取来一方棉帕擦干她的发,手指送入微微潮湿的发中,轻柔地梳理,很快在她头顶挽好发髻。

她小心摸着,白嫩的脸上浮起红晕,外面战火纷飞,在这逼仄昏暗的帐内,竟然生出岁月静好的感慨。

解决完她的问题,徐从绎抱着她换下来的衣物,头也不回走出去。

他这一走,两日未归。

郭岐不是个东西,但绝非废物。得知河东兵力南北会合,他不再冒然迎战,调集城内所有兵力分守城门,日夜值守,派遣麾下猛将领兵在城外刺探河东军左右中路。

研州城四面环山,陷于谷地,暴雨过后雨水源源不断汇入檀河,胜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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