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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似年没有告诉他,秦荷因为他的离开,过度的思念和绝望,已经疯了。
白正明说他明天就开车来昆山,他迫不及待地要见她们母女两个。许似年说了具体的地址,既然说开车来,说明白哥的经济水平应该是不错的,许似年想,这下秦如眷和秦姨是有靠山了。
挂了电话,许似年就赶快跑去了秦如眷的家,秦如眷正在喂秦荷饭吃,像是妈妈在照顾年幼的女儿一般,许似年从秦如眷手上拿过碗,说:“你去吃饭吧,我来喂秦姨饭吃。”
桌上就一个菜,大白菜。
那些日子,秦如眷吃了多少棵大白菜,是数也数不清,总觉得是大白菜养活了她,她后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却念念不忘酸辣大白菜的味。
年少时的那些悲喜,总静静地长在我们的记忆里,那味道,那心境,从未变过。
不管怎么样的苦难和折磨,始终要对自己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受苦来的,不是享福,人生不要抱着享乐去生活,那样,反而不会享乐到什么。
许似年喂了秦荷两碗饭,秦荷吃饱了饭,自己唱着谁也听不懂的唱词,抱着个小板凳,就歪在床上睡了。秦如眷拿着小被子给母亲盖好,用毛巾把母亲脸擦了一遍,这才坐下。
“你还不回去,等会梅姨又要满世界的找你了。”秦如眷说。
“没事,她不会说我什么,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可怕秦姨听到了要闹腾,因为这事关系到一个人——白哥。就是你的生父。”许似年考虑再三说。
秦如眷将手中的碗一推,别过脸,说:“你没事提他做什么,他不是我生父,我没父亲,以后别提了,提一次我揍你一次!”她吓唬着许似年。
许似年倒真的被吓的坐在哪里不动了,安静地望着她,生怕惹她生气。
看他这副无辜的模样,她捂着嘴笑了,边笑着说:“好了好了,吓唬你的,你以后别提了就是,我不爱听人提这个人了,就当他死了吧,我一看我妈现在的样子,我就恨他,负心男。”
“如果他没死,他还活着,还牵挂着你和秦姨呢?”许似年问。
秦如眷愣住了,然后不敢相信地说:“不会吧,我怎么就这么难以相信呢!”
许似年从口袋里掏出叠的方块状的报纸,摊开,翻到寻人启事那个版面,指着对秦如眷说:“这是我发的寻人启事,现在,联系上他了,他打来电话,他还哭了呢,他说想见见你们母女。”
“你弄的?你哪来的钱?”秦如眷问。
许似年大义凛然地说:“钱你别担心哪来的,我没偷没抢,你告诉我,明天要是他来,你见他一面,好吗,反正你这星期不都不用去上课吗。”
白哥来的时候,是开着奥迪来的,四个环环扣在一起的车,院子里原本没有生机的人们,一下就被这辆漆亮的车给吸引了过来,都探出了头,看是谁家来的富贵亲戚。
许似年头天晚上被罚刷碗拖地,妹妹许珠更是气的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就扔过来一个纸条,绝交信,他私自挪用了她的爱情基金,她要和这个哥哥绝交,一刀两断。
当看到白哥的车停在秦荷住的那栋旧楼下,从车里伸出一只脚,鳄鱼皮的精工皮鞋,接着一个整齐向后梳的头型,穿着白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那副样子,多像梁家辉在《情人》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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