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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未葬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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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残局。”陈柏半晌轻道,“你还要下吗?”

陈安道的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万人血债压我入局。”他的声音如云雾般缥缈,“未至收官,我不敢抽身离开。”

帷幕里似是传来了一声叹息。那叹息散在了晚风之中,很快便找不见了。

后面几日,陈安道留在房里侍疾,始终不曾就寝。

困极了便在椅上略略合眼,醒了后便又跪回了榻前,间或去听记寮里看看,重新整了一份寮内轮换的规则。

寮内的主司正念着旧主,打着哈哈敷衍他,并不执行,陈安道也不在意,留了手稿便走了。

他又以陈潮入魔为由上了一次弟子寮,清查寮内是否有秽物,弟子们本以为他会顺势接管规训的事务,可他当真只是走了一趟寝室和校场,请了个新的筑基丹师,对其他的事务仿佛一点没兴趣,拢共也就只去了这么一次。

陈勉有些着急:“少主,那群人不老实的,您不趁着现在给按住,他们早晚要闹事!”

陈勤不似他弟弟那般急躁,可也是忧心忡忡:“三师兄本就与大师兄势同水火,四师兄私底下的小动作也多,还有那听记寮里领事的舅伯父,听说他儿子去年拜进了长明宗。”

“就是就是!他掐着听记的脉,东阳府内的银钱和灵石流动都在他眼底,谁知道他敲了那些商贩和修士多少??少主!你这煮的什么药,怎么连千胆参都放进去了!”

药煲里滚着汤药,陈安道在已经散发着一股苦味儿的黑汁里又放了一味千胆参。

“不是你喝的,这般一惊一乍做什么。”陈安道垂眼看着那药,袖里已经翻出了把刀来,“你们没事就先走吧,别扰了我父亲休息。”

他话音刚落,一只灰鸽便落在了窗前,咕咕地大叫着,似是有意跟陈安道做对。

陈安道叹了口气,将刀又隐在了袖中,抬手取下了灰鸽脚上的小筒,自里头抽出了一张纸来。

不过短短一行字,陈安道的脸色却分外古怪。

陈勉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那是白先生的鸽子吧?”

“嗯。”陈安道犹豫道,“师父此前在平罡城被种了恶咒,这恶咒似是某种阵法,白先生将其抄录给我……可我却从未见过这种阵法。”

陈勉讶然:“连您也没见过的阵?”

恶咒以堕化之气催动,和仙门的道法并不一样,陈安道认不得这咒,却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看不出倒也罢了,为何连玄枵长老也看不明白……”

玄枵长老庄才乃是卜修,最擅推演卜挂,出身小门户却能进临渊宗当长老,博学与数术之才非同寻常,对恶咒也颇有见解,陈安道也曾时时向他请教。

而且这恶咒是以岁虚阵留下的,可留下之后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白晚岚也确信师父的离魂之症并非源自于此,而是骨血已露颓败之相。

那这恶咒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当年阳关教究竟为什么要坑害叶承楣,成这岁虚阵?

他一时心念急转,屋子的门却被缓缓推开。

白老先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言不发地看着陈安道。

檐上滴水,落在了他一侧的肩膀上。

药里的水开了,药盖不安分地乱跳着,那恼人的声音在这片令人不安的沉默之中蔓延。陈安道的胸口像是让人猛锤了一下,叫他往后踉跄了一步,分明早有准备,这一刻他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少主……”陈勉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叫他,陈安道叫这一声唤回了神,敛了敛心神,回头平静道:“你们二人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有要务交给你们。”

“我??”陈勉话说一半,便让陈勤捂住了嘴。陈勤向来比他弟弟机灵,此时已是眼眶通红,对陈安道说:“少主……少主放心,我们二人就在这里等着。”

陈安道冲他点了点头,跟在白老先生的身后进了屋。

听说将死之人的身上会有股特殊的气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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