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回蔺秀枫售色赴东床李娇儿盗财归丽院(2 / 2)
真个是:
二载相逢,一朝配偶;数年姻眷,一旦和谐。
一个柳腰款摆,一个□□忙舒。
耳边诉雨意云情,枕上说山盟海誓。
莺恣蝶采,旖妮搏弄百千般;狂雨羞云,娇媚施逞千万态。
一个不住叫亲亲,一个搂抱呼达达。
得多少-
柳色乍翻新样绿,花容不减旧时红。
霎时云雨了毕,妇人恐怕人来,连忙出房,往后边去了。
到次日,这小伙儿尝着这个甜头儿,早辰走到秀枫房来,秀枫还在被窝里未起来。从窗眼里张看,见妇人被拥红云,粉腮印玉,说道:“好管库房的,这咱还不起来!今日乔亲家爹来上祭,大娘分付把昨日摆的李三、黄四家那祭桌收进来罢。你快些起来,且拿钥匙出来与我。”妇人连忙教春梅拿钥匙与敬济,敬济先教春梅楼上开门去了。妇人便从窗眼里递出舌头,两个咂了一回。正是,得多少
?
脂香满口涎空咽,甜唾?心溢肺肝。
有词为证:
恨杜鹃声透珠帘。心似针签,情似胶粘。
我则见笑脸腮窝愁粉黛,瘦损春纤宝髻乱,云松翠钿。
睡颜酡,玉减红添。檀口曾沾。
到如今唇上犹香,想起来口内犹甜。
良久,春梅楼上开了门,敬济往前边看搬祭祀去了。
不一时,乔大户家祭来摆下。乔大户娘子并乔大户许多亲眷,灵前祭毕。吴大舅、吴二舅、甘伙计陪侍,请至卷棚内管待。李铭、吴惠弹唱。
那日,郑爱月儿家也来上纸吊孝。月娘俱令玉楼打发了孝裙束腰,后边与堂客一同坐的。郑爱月儿看见李桂姐、吴银姐都在这里,便嗔他两个不对他说:“我若知道爹没了,有个不来的!你每好人儿,就不会我会儿去。”又见月娘生了孩儿,说道:“娘一喜一忧。惜乎爹只是去世太早了些儿,你老人家有了主儿,也不愁。”月娘俱打发了孝,留坐至晚方散。
到二月初三日,贾璎二七,玉皇庙吴道官十六众道士,在家念经做法事。
那日,衙门中何千户约会了刘、薛二内相,周守备、荆都统、张团练、云指挥等数员武官,合着上了坛祭。月娘这里请了乔大户、吴大舅、应伯爵来陪待,李铭、吴惠两个小优儿弹唱,卷棚管待去了。俱不必细说。
到晚夕,念经送亡。月娘分付把李瓶儿灵床连影抬出去,一把火烧了。将箱笼都搬到上房内堆放。□□如意儿并迎春收在后边答应,把绣春与了李娇儿房内使唤。将李瓶儿那边房门,一把锁锁了。可怜正是:
画栋雕梁犹未干,堂前不见痴心客。
有诗为证:
襄王台下水悠悠,一种相思两样愁。
月色不如人事改,夜深还到粉墙头。
那时,李铭日日假以孝堂助忙,暗暗教李娇儿偷转东西与他掖送到家,又来答应,常两三夜不往家去,只瞒过月娘一人眼目。吴二舅又和李娇儿旧有首尾,谁敢道个不字。
初九日,念了三七经,月娘出了暗房,四七就没曾念经。
十二日,陈敬济破了土回来。
二十日早发引,也有许多冥器纸札,送殡之人终不似李瓶儿那时稠密。临棺材出门,也请了报恩寺朗僧官起棺,坐在轿上,捧的高高的,念了几句偈文。念毕,陈敬济摔破纸盆,棺材起身,合家大小孝眷放声号哭。吴月娘坐魂轿,后面坐堂客上轿,都围随棺材走,径出南门外五里原祖茔安厝。陈敬济备了一匹尺头,请云指挥点了神主,阴阳徐先生下了葬。众孝眷掩土毕。山头祭桌,可怜通不上几家,只是吴大舅、乔大户、何千户、沈姨夫、韩姨夫与众伙计五六处而已。吴道官还留下十二众道童回灵,安于上房明间正寝。阴阳洒扫已毕,打发众亲戚出门。吴月娘等不免伴夫灵守孝。
一日,暖了墓回来,答应班上排军节级,各都告辞回衙门去了。
贾璎五七,月娘请了薛姑子、王姑子、大师父、十二众尼僧,在家诵经礼忏,超度夫主生天。吴大妗子并吴舜臣媳妇,都在家中相伴。
原来出殡之时,李桂卿同桂姐在山头,悄悄对李娇儿如此这般:“妈说,你摸量你手中没甚细软东西,不消只顾在他家了。你又没儿女,守甚么?教你一场嚷乱,登开了罢。昨日应二哥来说,如今大街坊张二官府,要破五百两金银,娶你做二房娘子,当家理纪。你那里便图出身,你在这里守到老死,也不怎么。你我院中人家,弃旧迎新为本、趋炎附势为强,不可错过了时光。”这李娇儿听记在心,过了贾璎五七之后,因风吹火,用力不多。
不想,蔺秀枫对孙雪娥说,出殡那日,在坟上看见李娇儿与吴二舅在花园小房内,两个说话来。春梅孝堂中又亲眼看见李娇儿帐子后递了一包东西与李铭,塞在腰里,转了家去。嚷的月娘知道,把吴二舅骂了一顿,赶去铺子里做买卖,再不许进后边来。分付门上平安,不许李铭来往。
这花娘恼羞变成怒,正寻不着这个由头儿哩。一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