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金羊毛(2 / 2)
谈风比她要平静许多,手指不自然地敲打着桌面,沉浸在思索之中。
这时,冯尧忽然提到了贺潜,“你哥哥如今正在国内,你们应当见过面了。”
明面上,贺潜是冯尧的儿子,可两人连姓氏都不甚相同,更别提亲缘关系了。冯尧原来在国内做生意,早年赔了许多资金,自此债台高筑。为了躲避国内的债主,他想尽办法逃到国外。没想到,遇见了贺潜的母亲琳达。
琳达的祖父是发明家,拥有个人专利,公司收入颇丰。两人相恋不久后奉子成婚,最终选择步入婚姻的殿堂。
当然,琳达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孕育的孩子需要随琳达在国内的姓,名字可由两人共同商定。
这才有了贺潜这一名字。
既提到贺潜,谈婕便回应道,“见了,他现在过得很好。”
离开他这种人,一定会更好。
谈婕在心底悄悄祈愿。
谈婕无意回话,可冯尧却对此穷追不舍,“我倒是听你哥说,你们两个关系好得很,经常探望彼此。舅舅也是照顾了你那么些年的,也没见你对我有所表示呢。”
他咧开嘴冲着谈婕笑,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简直与十多年前的夏日如出一辙。
令谈婕干呕不止。
“你说这些话,自己不觉得恶心?”谈婕不想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可有些话不得不提。否则,罪恶会像藤蔓向上滋长,直至有一天达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而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低垂着眸,生怕哪句话说错就会被赶到冰天雪地里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听到她难得尖锐的反击,冯尧却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似的,反而兴味盎然地望着谈婕,竭力从她脸上捕获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孩子长大了,知道躲着长辈了,舅舅可以理解。只不过......”冯尧双手抱胸,口不择言,“你那个时候年纪尚小,没有分辨事物的能力,轻易将自己的清白交给其他男人,真是可惜了。”
谈婕已经处在脾气暴烈的边缘。
她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如果你们今天摆了这场鸿门宴只是想在我面前找到一些存在感,那还是不必费心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撂下这段话,谈婕起身要走。
“等一下。”谈风骤然出声,谈婕没打算理会,已经来到门口。
“小婕,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和你妈妈白手起家的产业被纪家尽数吞没吗?”
记忆里,谈风从不提有关母亲的事。
这还是第一回,他将公司从起步到发展的过往和盘托出。
谈婕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涩,若是母亲能活到现在,也该看到公司壮大的盛景。
看来,谈风并没有忘记,只是平日不愿讲出来罢了。
这时,沉浸在回忆中的男人突然换了语气,没来由地道了句,“如果你跟了纪燎,对于公司而言会是一大助力。小婕,这也正是你妈妈所希望的,愿你得到幸福,愿苦心拼搏的事业有所成就,两全其美。”
紧接着,是冯若琳劝说中夹杂着威胁的话语,“如果你能搞定纪家,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届时我再将你亲妈的遗物交给你,了却你从小到大的一桩心愿。”
何其讽刺。
冯若琳与谈风明知道谈婕有多想拿到母亲的生前物品,也理解谈婕对母爱的向往是多么强烈。
可他们不仅没有施舍一丁点的温情,反而将她的弱点当作肆意伤害的武器。
一个是相处多年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儿时朝夕相伴的继母。
谈婕觉得好疲惫,连掉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那你们觉得,我愿意吗?”越到此时,谈婕超乎寻常的冷静,冷冷望着在座几人。
“无论怎样,为了谈家,你都要尽力一试。而且,因为你闹出的丑闻,整个谈家都被架在火上烤。谈婕,我们养育你二十多年,难道你真想看着全家跟你一起陪葬?”
说话的是父亲谈风。
远处惊雷轰然响起,本就灰蒙蒙的天空骤然划过几道暗紫色的闪电。
几个小时前,车内播放的天气预报中提到,这将是榕城秋冬交际的最后一场暴雨。雨期结束,冬至便会降临。
望着室外沉闷阴郁的天气,谈婕动作机械地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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