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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空气沉闷着,雨将落未落,倒是适合瞌睡的时辰。
一方小院里,红枫树擎着鲜亮的叶,树下摆一张小榻,几张矮凳。
小几上摆满果脯酥点,琉璃碗盏里盛着一颗颗水润剔透的葡萄、红润诱人的石榴,旁边摆着栗子糕、豌豆黄和樱桃煎。
一群女孩子在打牌,翻花绳,阵阵笑声如银铃。
顾西瑗耷着脑袋,懒洋洋半睁半眯着眼,困得随时快厥过去。
她手中红绳牵开,编成一副交织的绳结。
身着绯色裙袍的美人墨发及腰,坐在大小姐身畔,垂眸稍作凝神,修长漂亮的手指往花绳中一挑,便轻松翻了个新花样来。
“不玩了不玩了。”顾西瑗泄了气,收回手指来,皱巴巴的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
阿薯没打算放过她,修长手指捻起一张纸条,指尖短暂悬停,最后贴在了唯一的空地??小姑娘挺翘的鼻尖上。
“你!你这是……以下犯上。”她没躲过,气呼呼的,一说话满脸的纸条都在颤微,试图给这个胆大妄为的侍女安个罪名。
怎么有人能一直赢,有人一直在输啊?
一看到这张白净漂亮一张纸条都没有贴的脸蛋,她就生气。
这人就是古希腊掌管翻花绳的神,根本玩不过!
阿薯瞧着终于被他惹炸毛的大小姐,觉得她这样子比平时装乖讨巧要鲜活多了。
杏眼圆睁,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被拿捏住的仓鼠,不由多看两眼。
“你还笑!”顾西瑗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那一丝笑意,好明显地在笑话她,都不加掩饰!
对方一愣,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
她已经噌的坐起身,饿虎扑食般扑过来,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按倒在小榻上,抬腿压了上来。
柔顺的墨发铺开在榻上靠枕间,绯红裙袍如花瓣层层叠叠,垂至地面,被她用膝盖压住,变得凌乱皱巴。
殷明垠瞳孔缩紧,躺在榻上怔怔看着身上的人。
顾西瑗骑在他腰上,正一脸扳回一局的得意,手指收紧,从他的手腕移到手心,钻进冰冰凉的修长手指中,十指扣紧,牢牢按在软榻上。
“……”他的耳尖看得见迅速红透,挣了一下,对方不依不饶。
“小姐这是……输不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缓缓启唇,长翘的睫羽轻轻颤动。
顾西瑗挑眉,“都不知道让一让我。”
她看出身下人的窘迫,决定好好报复一下对方。
扣紧了修长微凉的手指,往他头顶移去,牢牢剪住。
“我要惩罚你。”她轻哼,撞了一下对方的鼻尖。
然后满意地看见这双向来平静如水的眼睛波澜骤起。
这姿势不算雅观,但丫鬟们都对女孩子间的嬉戏见怪不怪。
于是等府里的仆役来报时,顾西瑗这才慢条斯理从阿薯身上下来,悠然问道:“何事?”
“将军和少将军出门了,小姐可要先用晚膳?”
顾西瑗奇怪地往院外瞥一眼:“出门?去哪儿?”
“将军走时神色匆匆,说是入宫觐见陛下去了,让小姐自行用了晚膳早些歇息,不必等他们回来。”
福来眼角眉梢带着喜悦,难掩激动:“小的听少将军提到‘退婚’一事,恭喜小姐,可算脱离苦海了!”
大小姐与东宫的婚事,可称整个将军府的心病。
大小姐仁慈良善,正当妙龄却要夭于太子之手,府中下人都暗暗不忿。
但顾西瑗神色一变,蓦然起身:“坏了!”
联想昨日东宫马车的事,想来爹爹和兄长查出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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