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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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章州以来,玄晖每天见朱子曦与文苑枫形影不离。
红衣女子无拘无束,似有用不完的精力,整日东奔西跑,同落霞阁各个年龄段的人都能打成一片。
而朱子曦刚开始脸上写满不情愿,顶着一副受人绑架的愁容跟在红衣女身后,依然接下那人不断递过的果脯蜜饯,一声不吭往嘴里塞,默默听人唠嗑。
之后连笙苏醒,朱子曦便少有外出,玄晖自然也难以再从窗外探寻到她的踪迹。直至临走前微生忧和设宴为众人饯别,他终于又遇上了她。
并且,玄晖、朱子曦二人左右相邻仅隔一尺。玄晖一偏头即可将女孩的姿容尽收眼底。
朱子曦素来端庄文雅,在旁人眼中皆是大家闺秀的典范,玄晖同样是如此认为的。
不过他没有偷窥别人吃饭的习惯,于是专心用餐,偶尔用余光关注一下女孩。
饭后符顺询问为何鲜少见玄晖夹菜,玄晖只道胃口不好,决口不言自己与朱子曦喜好重合,但凡朱子曦尝过的,他都不愿下筷子。
既然朱子曦喜欢,他就不去争抢,尽管让给她便是。
最终他发现女孩独爱清蒸鲈鱼,其他菜肴恍若空气般,毫无存在感。他瞬间有一种提醒朱子曦不能偏食的冲动,可他没有资格。
他们真正相识寥寥几日,并无多余的交情允许他多管闲事。
回立渊阁的客船上,文苑枫仍爱缠着朱子曦。
可朱子曦总是无精打采的,仿佛背负着巨大压力,令她夜夜不得安寝。
好在文苑枫擅长穷追不舍,硬是能把人拖出房内陪她聊天说地。
许是嫌朱子曦太闷了,文苑枫时常会喊符顺、玄晖一起聊立渊阁。
一提到要和他们的阁主分手,符顺?嗦个不停,劝文苑枫多考虑考虑,然后偷偷传信至晏洲,告知齐靖做好心理准备。
朱子曦则坐在文苑枫边上,静静望着江风。十月末寒风瑟瑟,即使她已加厚了衣裳,依旧被吹得鼻尖通红。
女孩时而伸出手、张开五指感受流过指缝的冬风,一会瑟缩着收回手,揣进衣兜,迷惘地观赏江景。
玄晖距她仅几尺之近,却觉遥如高天深渊。
脑中闪过上前为朱子曦披上斗篷,送她回房间的念头,扑面的寒风使他理智,终止那些荒唐的想法。
他还是认为,自己目前配不上接近她。
船在峻州靠岸,归云门一行人在此和玄晖他们分别。朱子曦甚至不回头说一声再见。她走得干脆,不留给玄晖一个眼神。
这时玄晖才明白自己究竟多么可笑。
暗地里观察她那么久,她全然没有注意到。
因为她不曾注视过他吧。
朱子曦一辈子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玄晖只是其中一个。
他们擦肩而过,短暂相遇后又分道扬镳,难以产生更深的羁绊。
“我不甘心。”
芷羽堂中央,玄晖虔诚地跪坐在地,抬头望着满墙无主玉牌愣了神。
从到达晏洲算起,他已经在堂内静心凝思整整三日,始终未能抹去心底杂念。
立渊阁的芷羽堂是门派里一位前辈殒命之所。
濒死之际,阎芷羽散尽修为,唤起一座晏洲岛,用一式两枚特殊令牌维系岛屿存在,不受海啸飓风烦扰,同时打开一道冥阙沟通两界。
她以自身魂灵向苍天祈愿,他们终有一日能摆脱诅咒,如正常人一般平安度日。
长久深入魔域或魔气充盈的地方易使人灵台不稳、方寸大乱,各魔族子弟可在中堂打坐调息,减轻其影响。
一人立在身前遮挡住光源,玄晖睁眼,垂眸问到:“何事?”
唐生豫笑了笑:“是我该问问你发生了什么?”
不得答复,他继续开口:“自打从章州归来,你便每日在此静坐,莫非是前辈们找你谈话,追究上次我请求你去峻州为云舟夺回玉牌一事?”
“或是不适应那块晏洲衡渊令?早前齐靖受衡渊令反噬严重,近乎彻底入魔,幸得卫黎前辈出手相助。他们将令牌交与你,也是因为你是这一辈中能力最出众的。”
“承有前辈善念的一半令牌置于这高堂,长久守护晏洲安宁;另一半携有恶念,用以维持冥阙不扩大不消减。”唐生豫长叹一声,问到,“那股力量不好消解吧?”
“没有。衡渊令影响甚微,魔域生活多年,早已习惯。我在考虑其他事情。”
玄晖稍有停顿,不自觉低头,小声道:“如果不是这块令牌,我不可能自由往返人间和魔域。我该谢谢它。”
说这话时,他没有半点情绪波动,难免让人怀疑方才不过是反语讽刺。
天色渐晚,玄晖起身欲要离开,唐生豫立马抬脚跟上。
“所以是怎么了?符顺回来好好的,你却完全不在状态?”
沉思良久,玄晖淡淡道:“唐生豫,我不想死。”
少年神色一同往常,泰然自若,没有一丝不愉快。可惜他的眼中透出一股悲恸,告诉前人他并无表面上的坚毅。
“做人哪有不死的?”唐生豫哂笑着。
他明知玄晖的言下之意。
“凭什么我们一定较他人寿命短、心性不坚呢?”玄晖质问到。他不理解魔族诅咒为何降临在他们身上,引得他们受万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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