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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中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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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辛辛想到之前同阿凤、陆清和合伙坑他白挨了一顿打,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不顾他口中叫的是嫂子还是别的称呼,向他做了一礼。

忽然一阵草动,谢辛辛警觉:“什么人?”

黄三很有义气地将她挡在身后,上前查看一番:“可能是山兔子,嫂子别怕。”

谢辛辛:“……其实你可以不用叫我嫂子。”

她总觉得不安,像有什么东西窝在草里伺机而动,遂学着陆清和的样子,默默将剑藏进袖子里,转头往后摸索着。

“嫂子这话就见外了。”黄三在她背后,朝反方向张望,一边哇呀地说着话,“黄三我别的没有,就是讲个义气。我是个外地的,当年刚来矿场做活,听不懂他们邺州人说话,总被他们笑话,也就王头儿顾着我,要不我连饭都要被别人抢去。”

“从那之后,王头儿就是我大哥……当然了,恩兄也是我大哥,他们都对我有恩。那话怎么说来着,知恩不报枉做人啊!”

谢辛辛没有回头,谨慎地盯着远处,敷衍地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说得对!这做人呐,就是要快意恩……”

这最后一个字突然没了声音,一句话兀然中断在风里。

谢辛辛回头??眼前空空荡荡,黄三这么大个汉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视线往下挪了挪,才看到黄三的布靴漏在一边的草丛外,倏地一下,又被什么东西拖了进去。

“谁……?”

后脖颈一阵厉风,谢辛辛只觉得脑后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意识。

……

大狱门后散发着昏沉腐朽的气息。

枕书恭敬地退后,孟安站在精铁铸成的大门前,发现二人后忙迎了上来。

陆清和眼皮忽地一跳,无端想到留在矿山的谢辛辛。

孟安面如土色,不顾礼数,上前挟着他便往前走:“陆二公子,快请。”

他收回思绪,问道:“细说。”

孟安低声道:“王负在西面最里面那一间,徐知监……已经到了。陆二公子见谅,孟安只能帮你到此处。公子请快些,晚一步,或许王负就又醒不过来了。”

他说的含糊,像有难言之隐。陆清和听罢也不与他猜谜,快步步入狱门。

只是据此言来看,王负此前一直昏迷不醒,竟然不是单纯受不住刑的缘故?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狱中阴湿,越往里走,空气愈发臭不可闻。

刑犯们见一个白面秀美的男子来到此处,肮脏叫骂之声登时不绝。下流好事者吹起口哨说着荤话,牢头倦怠地抬一眼,象征性制止几句。

陆清和眼耳不动,如玉佛一般,清风似的径直向西间而去。

当直司只挂钩邺州衙门,下辖的监狱并不受提点刑狱使司的掌管,因此管理也颇为混乱,既无民军之分,也没有因罪责轻重分开管辖。

牢头懒得管事,实属正常。

对于本地人来说,进这样的州狱当个牢头,也算是得了个肥差。上无人管理,尽可以偷奸耍滑;下又可以对牢犯作威作福,随意笞打。

若犯人有亲属,还可以极尽敲诈勒索之事,捞尽油水。

而对牢犯而言,和被牢头、重刑犯的精神威吓比起来,溺便粪水、溃腐皮肉等混杂在一起的腥臭、角落与牢犯共生的蜚蠊老鼠等外在环境,似乎都不足为道。

可见若进了当直司下辖州狱,不死都算好的。这个王负若真如黄三所言,受孟安陷害入狱,想必已恨极了孟安,问起话来定知无不言。

既然如此,孟安为何如此积极寻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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