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跪蔽膝(2 / 2)
观礼听到“赤诚的书生”五个字,顿时眯了眯眼睛,这还是他认识的连圣人儿子都敢当的小周大人吗?
“朕是该给他写封信,”李羡意顿了顿,“不,朕只是思念妹妹,给妹妹写信的时候顺便给他写一封。”
观礼点头称是,是啊,对妹妹离京追夫的行为不闻不问,但大臣娶个妾室却要雷霆震怒,当真是至亲至爱的兄长啊!
“那奴去取纸笔来?”
“他连个请安的折子都不给朕上,朕却巴巴地写信给他,当真是给他脸了!你明日去找个拟旨的中书舍人来,公事公办就好。”
李羡意赤裸着后背,揉了揉酸涩的肩膀,他才不想说是他怕自己文辞浅陋,被周思仪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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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光线昏暗,被一层厚重的尘埃笼住,唯一的一盏烛火宛如一把迟钝的刀,切割着房间中朦胧的阴霾。
周思仪看了看扛着陌刀从小密室内走出的方听白,“盛子他招了吗?”
“招个屁,我问他东他说西,我问他账本在那里,他说刑不上大夫,我问他朝廷拨款的去向,他说男儿虽死犹未悔!”方听白擦了擦陌刀上的血渍,“田舍郎拽什么文啊?”
周思仪递给他一方干净的巾帕,“你动刀了。”
“我在梦中早就刀了他一万次了,”方听白瘪着嘴道,“我想着,我们小周大人可能不喜欢,我就没真的伤他。”
周思仪将脸蒙上,“我去审审他。”
方听白忙转过头,“等一下,他没穿裤子,等我将他的裤子给穿上,你再进来。”
周思仪扑哧一笑,“好。”
烛火一晃,周思仪只见那人手脚都被绑住,他仍旧脚沾泥浆,短褐之衣,一如他们在堤坝上见他之时。
周思仪问道,“你在哪里抓到他的?”
方听白嗯了一声道,“他在帮一个农户扛着家中的鸡鸭往山上走。”
“你倒是良心未泯,”周思仪将盛子口中塞入的布团拿出,又反手抽了他一巴掌,“账本在哪里?”
“信州官邸,高宅大院,富贵人家。”
周思仪冷笑两声,又是两个清脆的巴掌,“银子去哪里了?”
“长安城中,大明宫内,紫宸殿上。”
周思仪提起他的领子便道,“再不说实话,我就用陌刀阉了你。”
这人虽脸上尽是泥污,却笑得狂悖至极,“那就阉了我吧,有根无根,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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