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生小狗(2 / 2)
周思仪的上峰知杂事侍御史是一个眉发皆白、老眼昏花的老头,名唤蔡正,大家都叫上他一声蔡杂端。
蔡杂端对着那台院中的柱子道,“小周大人啊,我曾听说你为起居郎时,为了不让君王干预修史,曾不惜将史稿吞下,我们御史台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一手长脚长、满脸堆笑的男子忙拉着蔡正转过来,“蔡杂端,周大人他在这里。”
蔡正眯了眯他的老眼,“我就说周大人怎么胖了这么多呢。”
倪密对着周思仪拜手道,“某是知东推侍御史倪密,掌东部诸州与铜匦之事,久仰周文致的大名,日后周大人便与在下同房办公了。”
周思仪也回礼道,“知西推侍御史周思仪,理赃赎以及三司会审之事。”
倪密将周思仪领入房中,她正打算将绢帕投了水,将这桌案里里外外都擦拭一遍。
倪密却将门掩上,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周大人,这是我昨日在铜匦中的伸冤匦发现的。”
铜匦(1)是御史台的一个铜制的匣子,百姓可将纸张投入匣中,让自己的冤屈苦楚或是建言献策上达天听。
这是倪密职责范围之内的事,周思仪果断摇了摇头。
倪密长叹一口气道,“周大人,不怕你笑话,我人微言轻,这信中事,所涉重大,不敢干涉,若是周大人看过后,也不愿插手,我就将这封信烧了。”
周思仪终究是接过了那黄纸,黄纸字迹飞扬,还带着一股药材的清香,周思仪看了那信中落款,更是心中一惊??太医院院使牛柳。
“倪大人的意思是说,太医院院使牛柳请重审多年前太医尹三七行医不当致使贵太妃滑胎一案。”
周思仪沉默片刻,还是将那黄纸放入烛火中付诸一炬,“宫廷秘辛,我们这些微末书生,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在倪密晦暗眼神中,周思仪读懂了他的失望,她还是将烧黑的纸屑放入篓中,又重新开始整理桌案上未处理完的文书,将这里都打扫得妥帖干净后,才去了廊下用午膳。
今日没有李序宝在她脚下咬着她的衣襟讨食,她竟有些不太习惯,还是摸了摸革带上,满装着肉脯的荷包,回到了浴堂殿中。
李序宝被养得油光水滑,见了她便猛摇尾巴,再用一对肉绒绒的小爪子扒拉着她的衣摆,周思仪只觉得她的心都要被李序宝看软了。
她将李序宝单手抱起,又让它蹲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捻了肉脯送到李序宝口中,她从前最不喜欢别人吧唧嘴,可小狗吧唧嘴简直是天籁之音。
李羡意撑着脑袋看着廊下的一人一狗,从前他养狗不过是消遣,在周思仪面前戏称李序宝为二皇子,也不过是捉弄捉弄他。
如今他觉得??他、周思仪、李序宝像一家三口。
李羡意嘬嘬了两声,李序宝便像他扑来,又不舍得回看了周思仪一眼。
李羡意摸了摸李序宝额上的绒毛,“周卿,你说这和我们俩亲生的有什么区别?”
周思仪沉默了片刻还是道,“我觉得人应该……生不了小狗……两个男人更生不出小狗。”
“哦,”李羡意将李序宝抱起,“正好今日牛院使来浴堂殿请平安脉,你让牛院使替你看看,能不能调理调理身体,生出一只小狗来。”
周思仪暗骂了一句疯子,还是跟着李羡意入殿。
李羡意将小狗放下后,便在那檀木胡交椅上坐下,一只手搭在脉枕上,牛柳切了片刻后道,“圣人身体康健就是有些……气滞不通,欲求不……”
周思仪见牛柳立马住了嘴,李羡意的脸也越来越黑,她不自禁出声问道,“这是什么病症,是不是折子批得太多累着了?”
牛柳低着脑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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