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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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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望舒凭栏而立,斑驳的水纹映在如玉的脸上,眼底的汹涌随着水纹起伏倏明倏暗。

他垂下眼帘,纤长的眼睫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冷漠的神情里带了几分凶狠的隐忍。

他从来都是从容的、沉静的,使人第一眼便想起霭霭雪山,殊不知雪山腹中藏着烈焰岩浆,一旦喷发可灼骨噬人。

这莫名的情愫从何开始以无迹可寻,也许是从雪白的肩头、微颤的手指、划过脸庞的泪…也许和兄长一样,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那朵妖冶的彼岸花给俘虏了。

只是柔软的花瓣下孕育着坚硬的果实,强撑着心里那点自尊,不愿依附任何人。

郁望舒右手不停摩挲着扳指上雕刻的花卉暗纹,不要急,再等等,如今她人已经来了,他有的是时间。

他和兄长不同,不甘愿被俘获,他要那花从此之后只为他一人绽放!

~

大清早的,周氏坐在榻上笑吟吟地看着步履生风的英俊男子:“我不都说了没什么事,你又巴巴地跑来做什么,这天这么热,再中了暑气!”

“我坐马车来的不碍事,姑母怎么样了,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再去把太医接来瞧瞧?”

周喧亲热地挨着周氏坐了,他比郁望舒大两岁,是周氏长兄的嫡次子,生性风流,最会讨女人欢心,周氏之前想过继的人就是他。

周氏只象征性地推了一推,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挨我这么近干嘛,坐过去些。”

周喧干脆握住周氏娇嫩不输少女的柔荑,亲昵地道:“我想姑母了啊。”

周氏轻啐一口,脸庞竟染上淡淡的粉,神色间颇有些少女的娇羞,见丫鬟都下去了,便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放。

周喧眼眸微闪,虚搂上周氏的腰,叹道:“姑母瘦了。”

男人阳刚的气息顿时让周氏的腰软了几分,眼里委屈的水光涌动:“还不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周喧干脆把手落到了实处:“就是齐王乡下的寡嫂?把人叫来我瞧瞧。”

“一个村妇有什么好看的?”周氏翻了个白眼。

“叫她来,我好帮姑母出气啊。”周喧眼里浮现蠢蠢欲动的光芒,齐王的小寡嫂怎么能不见。

周氏一想到那天的郁望舒心里就发憷,霞初的伤还没好呢,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周喧却没那么好糊弄,一脸深思地道:“依我看齐王此举也许另有深意,不都说长嫂如母,姑母可要小心。”

“什么意思,我可是老王爷正儿八经娶进门的!”周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打鼓,难道那臭小子上次提到的放妻书真不是说说?他真打算让小哑巴取代她,好让齐王府和周家彻底断绝关系?

这怎么行!

周氏坐不住了,赶紧着人去叫阿沅过来,结果丫鬟回来禀告:“主子,她被接进宫里了。”

周氏错愕不已,周喧若有所思。

~

郁望舒由内侍省总管言芳言公公领进了大殿,眼角无意瞥过暖阁,从没关严的门扉里看到一抹杏花色花草纹百褶裙,腰间垂下的玉环绶带打的结他一眼就认出来是谁的手笔。

脚下顿时一转,伸手推开朱红色?门。

镂金铺翠的房间里,阿沅脸色发白地坐在靠窗的炕上,臀下只将将挨着个沿儿,全身僵硬得还以为被人点了穴道。

一看见他,阿沅深茶色的眸子骤然大放异彩,一副恨不得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的样子,却在看见随后而来的言公公顿住了脚步,手指局促地摩挲着案几上的青釉茶盏。

郁望舒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那茶已经不冒热气了,她来了有一会儿了。

“言公公,这是怎么回事?”他向后冷冷地看了一眼。

言公公弓腰低头,手中拂尘的银丝几乎垂到磨光水滑的金砖墁地上:“回齐王的话,老奴也不知情。”

“是吗。”郁望舒不再看他,冰冷的目光回到阿沅的身上时立即带上了几分温度,那里面沉稳的深色成功抚平了她心中的惶恐不安,“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别怕。”

阿沅用力点了点头,一直微微打颤的双腿终于不再发抖,下了马车,走过厚重高大的朱红殿门,沿着长长的龙尾道折了三回,看到面阔九间的金龙盘踞大殿的那份言语无法形容的震撼,直到此刻方才平息了下来。

有他在,她就没那么怕了。

眼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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