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逢(2 / 2)
“翰林院?”伍寒乔微微蹙眉:“什么案子?”
衙役有些犹豫道:“说是张学士..被...”
“说。”
伍寒乔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来报案的人说,张学士昨晚被鬼吃了。”
听到这话的伍寒乔思索片刻,适才扭头开口道:“阿四,你盯着他签字画押,然后去一趟张府再来找我。”随后回头冲衙役道:“你带人跟我去翰林院。”
“明白。”
半个时辰后,翰林院。
伍寒乔到的时候,聚集的学子已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她一挥手,大理寺的人便围着书房站成一圈,将一众学子隔绝在现场外。
“将报案的人带进来。”伍寒乔边进书房边吩咐道。
“是。”
书房的门上印着一个血手印,伍寒乔凑近闻了闻,的确是人血;又覆上自己的手掌隔空比对一番,差距甚多。
当是男人的手。
迈步进屋,先去了左边的书案处。
桌上的信笺上晕着几滴干涸的血点,整齐有致地书格第二排,一本倒放的史记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伍寒乔将书取下,崭新如初,并无翻阅痕迹。她又走到窗牖边,倾身细细观察窗户纸上那道弧形血痕。
血痕的弧形过于工整,不像是意外溅上去的,倒像是有心泼成这样的。
在她思考的当间,衙役带着报案人进来了,“少卿大人,人带来了。”
“知道了,你去问问其他学子昨晚的情况。”伍寒乔说罢,走到右边的茶室。一边端起桌上剩下半杯茶水的杯盏检查边对方一道:“你说说昨晚的情况吧,要一字不落。”
方一的嘴唇还有些发白,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声音里夹着后怕,“昨夜小人轮值夜巡,路过张学士书房时发现灯还亮着,便敲门喊了两声,都没人回应,”
在听方一讲述案发情形的同时,伍寒乔已确认过茶水无毒,并从袖中拿出木夹开始倒腾炭盆。
方一被她翻找炭盆的动作吸引,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小人推门想进来,可是门是锁着的,所以小人想说从窗户进来,可刚走到窗边,就看到一个骷髅头把张大人吃掉了...”
他说到此处时,伍寒乔在碳灰中找出来一片没烧完的纸屑,上面赫然一个扁平的‘林’字。
“小人当时被吓坏了,捂着嘴不敢出声,拼了命地往院子里跑,结果听到门开的声音,回头就看到门上一只阴森森的血手,然后就晕过去了,今早一醒来就去大理寺报案了。”方一陈述完毕去看伍寒乔,她正用巾帕包住纸片收好。
“你说没有人回你,那你怎么知道是张学士在屋里?”伍寒乔怀疑道。
“小人在窗边看到影子了,在翰林院有如此高大身形的人,只有张学士。”方一的回答有理有据。
伍寒乔摩挲着手指再次提问:“就如你所言,那你为何这么晚还待在翰林院?”
“巡夜熄烛,翰林院曾有过火灾,自那之后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入夜之后烛火都要灭掉,以防再度发生火灾。”
“火灾?”
“是的,这事翰林院上下皆知,大人可以随便找个人问一问。”
这个方一瞧着胆小,说话的逻辑却是十分清晰。
“你先下去,有问题再传你。”
将人打发下去后,伍寒乔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目光落在书格方才史记的位置开始思考。
按照方一所言,熄烛的人应当就是随机选取的见证者,不太有勾结的可能。
所谓的骷髅头吃人,应该就是皮影戏一类的把戏,制造血痕血手印加以恐吓,便可以进一步坐实鬼吃人的假象。
至于信笺和没完全烧毁的纸片,不论是刻意还是无意,都能让人猜测到张学士在与人互通极为秘密的信件。
唯独那本倒放的史记,与整个案情看起来格格不入,让人摸不清用意。
按照张学士屋内的陈设和一应摆放来看,他是个恪守整洁、一丝不苟的人,所以倒放的书,肯定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可是犯人又是为何这样做?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阿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少卿大人。”
伍寒乔起身走到门口,对阿四道:“手。”
阿四一头雾水地抬起手,被伍寒乔拉过覆在血手印上,相差无几。
随即伍寒乔松开手,正色道:“张府那边如何?”
“卑职问过了,张学士昨夜确实没回家,也没派人去家里通传,但因张夫人今晨才从老宅回来,所以也是刚知道此事。”
“张夫人几时回的老宅?”
“两日前,据管家所言,确实定的是今日回来,不过卑职也派人去老宅那边问话了,午时应当就能回话。”
阿四做事一向缜密,伍寒乔对他很是放心。
“还有件事...方才李公公派人传来口谕,命大人即刻进宫面圣。”
闻此,伍寒乔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既然能惊动圣上,表明这翰林院的案子,不单单只是失踪案这么简单了。
一炷香后,伍寒乔骑马行至宫门前,李公公如常候在此处等她,引着她前往明殿。
长廊上不时有宫女太监路过、行礼,李公公挑着有人路过时刻意出声提醒道:“圣上今日心情不虞,少卿回话务必三思。”
伍寒乔小声谢过李公公后推门进殿。
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加身的明泽女皇正埋首案间,乌黑的长发用冠冕束起,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面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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