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猫5海龟汤汤底(2 / 2)
我把自己埋进被子,浸满了泪水的布料贴在我的脸上,捂住我的呼吸。
我喘不上气。
第几次了?这一片漆黑好像那只猫的皮毛,我被它摁进去。那层厚厚的乌黑的毛发摩擦着我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带来无止境的麻痒。我控制不住地尖叫,但一张嘴那些毛就争先恐后地涌进我的喉咙,它们剐蹭着,扭动着,逼我咽下这一团团要我命的东西。可我咽不下去,我不能咽下去,我用指尖抠挖自己的喉咙,很久不肯进食的胃不堪重负,只好一阵阵地干呕。
我想转身,我想去开门,但我一挪动步子,就觉得后背一凉。
不需要抬头,我知道。
有什么东西锋利的爪尖早已刺入了脖颈,恍惚中有血流出来,浸透衣领。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失魂落魄地出现在丈夫面前。他还是抱着那只猫,很悲伤地看着我,却没说什么,两人一猫坐在桌前沉默地用完了早餐。
然后门铃响了。
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他把那只猫交给她,然后走到我面前,满脸凝重地要带我出门。
他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下意识避开他向我伸出的手,逃回房间,把房门反锁。
他在外面疯了一般地敲门,我没有回应,我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是牢牢地攥紧门把手,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到冰凉的手背上。后来我听到他和那个女人悉悉索索地絮叨了些什么,才踩着上班要迟到的点,匆匆离去。
说了什么,我已经不想管了。
那天我花了很久才平复好心情,但他晚饭时回家,居然递给我一瓶药,逼着我一定要吃下它。
我没病,他却强迫我吃药。
我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大概是积压的工作太多,连他也顶不住压力,终于被上司催着出差去,一去就是半个月。那天我透过门缝看见他出门前对那个女人嘱咐了什么,神情严肃至极,然后把那瓶我死活不吃的药递给了她。
他走了,就是那个女人负责我和猫的一日三餐……所以他把药给她做什么?
我在门缝那里蹲着,盯了一整天,终于看见了??那个女人做完了饭,把我的那份单独盛了出来,又从药瓶里倒出两片药,放了进去。
……这是什么药?
这真的是药吗?
他为什么要她这么做,我本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像之前的那七年一样相濡以沫,为什么他突然要这么对我?是什么让他突然变了,是什么让他似乎……不再爱我了?
干涩的流不出的眼泪的眼睛正死死贴紧门缝,监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她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我只是个外人。
还有那只猫……
那只猫盖着一条绣着碎花的小被子,打着呼噜,惬意地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那个女人一眼就能看到,足以妥善安顿的地方。
……是它。
我嘴角干裂,流出鲜血,却笑得很开心。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又是一个周五的夜晚,那个女人的孩子今年高三,每周这个时候她会离开三十分钟去接住校的女儿回家,把孩子暂时托付给我的邻居,也就是702的住户。
我和702那对老好人夫妇很熟悉,我们是多年的邻居了。
所以当我久违地把自己收拾整齐,满怀笑意地敲响他家的门,说要接回“小蛮”的时候,他们一点也没有起疑,顶多只是关心了我两句,问我这么久没出现,脸色也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多加休息。
我笑着谢过他们,抱起那只我厌恶无比的猫,它细小软嫩的上肢柔柔地攀住我的肩膀,一副依恋的样子,好像对我全然不设防。
这真是……太好了。
听说猫有九条命,对吧?
这种神奇的生灵轻盈、灵动、矫健,天生就擅长跳跃,即使是从高处落下也很少会受伤。
那么……从七楼呢?从七楼一跃而下,你还会毫发无伤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之前似乎不是这样残忍冷酷又神经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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