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局抢到一把斧(2 / 2)
林水宜进了一家服装店,从它的残骸来看,这里先前一定装修得十分豪华。
距离她从课堂上一觉醒来穿到这里,已经过去了整整半月。
还记得她好不容易找到一面没有残破的镜子,镜子里倒映出她灰白的脸,灰白的瞳孔,十分瘦弱的身躯和紧贴在头上脏乱的头发时,她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
然后她抬手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
林水宜今年十九岁,心脏病的头衔也就跟了她十九年。
从小到大,每次情绪过激,她的最先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看那个残破的心脏有没有被吓坏。
哪怕后来,刚毕业的哥哥用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买了昂贵的手表监控心率,林水宜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她还记得小时候某次病发时,爸爸妈妈在病房外吵得不可开交,他们相互责怪对方没有照顾好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心率变化。
那天,林水宜盯着监护仪上那一条条波动的曲线,笑着问站在她病床前一脸同情的护士。
“姐姐,您能告诉我,心脏的具体位置吗?”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丧尸是没有心跳的。
“好险好险,差点以为要死,”她愣了愣,很认真地思考:“不对,丧尸算活人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她也没有问出口。
这具身体穿了一身残破的粉色睡衣,应该是在丧尸爆发前,她还在睡觉就直接被感染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水宜醒来的时候却是在集装箱中。
她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原主的一些记忆,或许是因为丧尸毒素的侵蚀,这些记忆并不连贯,甚至还缺失了一部分。
比如她记得她是孤儿,不记得她的名字,却知道她与自己同岁。
比如在末日来临前,她已经在房内躲了一个月,甚至还加固了房屋,囤了货。
她似乎预见了末日,却还是成为第一批丧尸。
在那之前,她的内心被恐惧填满。
脑海中的最后一段记忆是,她被一个看不清面庞的人注射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让她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倒流,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叫嚣着痛,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利爪抓着磨碎。
汗如雨下,动弹不得。
她看着那人极冷漠地注视她,直到她再无力气挣扎才转身离开。
记忆中,她对那人的感情很复杂。
似乎身体上的疼痛都不及那人放弃她来得痛苦。
汗水模糊了他的背影,她最后挣扎着抬起手。
嘶哑的喉咙想要说什么,一个称呼将要出口。
然后记忆戛然而止。
这悬念对林水宜来说,简直比吃完美美一餐饭,临了了,有人告诉你饭菜里加了料,但是什么料又不告诉你还难受。
下意识扯了扯松散的睡衣。
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低头一看。
本就残破的衣料在她无意地用力下,散成一块块布条,就连前些天用比人类僵硬的手指,好不容易打成的结也散开了,布条散落一地。
林水宜:“……”。
小倒霉蛋。
好在本就是打算捡点衣服回去换洗的,这下倒是正好。
用不太灵活的拇指尝试了几次,才挑出几件可以勉强穿上的宽大衣物。
临走时看了眼角落里那堆漂亮的小裙子,又把它们塞到更角落处,才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来日方长,虽然几率很小,但万一哪天她的手指就灵活到可以穿针引线了呢?
人要有梦想,丧尸更要有梦想!
又连续搜刮了几间屋子,正感觉腹中饥饿,想要原路返回时,却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几声低哑的交谈。
人类的声音?
半个月不听见,乍听竟觉得有几分亲切。
半夜是丧尸的活动期,所以若不是走投无路,基本不会有人这个点在大街上游荡。
林水宜不想引发冲突,环视一圈找了个丧葬用品店躲进去。
周围的店铺被洗劫得差不多,这里倒还保持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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