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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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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磬声身体微僵,觉察到头顶的视线后僵硬更明显。

姚湛空似笑非笑,“看来,宋先生不常做伺候人的活啊……”

宋磬声挤出笑容,“抱歉先生,没有下次了。”

姚湛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倒也没再多说,只拿起刀叉安静吃饭。

见他开始用餐,宋磬声本打算按照刘桐的提示去佣人房等待,可他刚走一步,姚湛空就出声了,“过来坐。”

宋磬声心下微讶,但还是按照他的指示走向餐桌另一头,但姚湛空又说话了,他道:“坐我旁边。”

宋磬声依言落座,拉开椅子的时候留了神,这次没再发出声音。

从他刻意留神拉起椅子,到成功安静拉开,再到他转身入座时轻轻松懈的那口气,这一连串细微的动作全部落入了姚湛空眼底,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一瞬。

太像了。

实在是太像了。

若不是经年累月地观察和模仿,绝不可能连细节都如此相似。

能相似到这种程度,足见培养他的人投入了多少心血,耗费这么多精力弄出一个人,图谋的自然不是三瓜两枣,他要是再放任这人留在身边,恐会吃大亏。

但他死水一样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先不论“宋念生”背后的水有多深,单就他仿佛“定制”出来的一切就足以令他生出兴味。

他想到了阴谋,想到了和“宋念生”接触以来的各种细节,甚至连他出现时的情景都在脑中仔细回忆了一遍,可唯独没有去想那山上埋着的人。

他说了永别,当真就再也没有回望过,生生靠着意志,将关于宋磬声的一切掐死在了记忆里。

死去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复活。

可活着的他总得继续往下走,困在回忆里毁掉自己,是最没用也最懦弱的死法。

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永远走在权衡利弊、让利益最大化的路上,扑进回忆的沼泽是一条可窥见的死路,他自然会用尽一切手段自救。

而这六年光阴也已经证明,他自救成果斐然,如今面对这模子里刻出的同一张脸,他竟也罕见地觉出了点趣味。

他确实收了不少“礼”,可他将那些人养在后院的目的,并不是旁人以为的“在相似的人身上找慰藉”,他是真的在找宋磬声的替代品。

替代品和替身不一样。

他要喝水,杯子碎了,所以他又买了一个新杯子,这是替代品。

他不在意水,只想要那只碎掉的杯子,所以总在新杯子上找寻它的旧影子,这叫替身。

哨兵需要灵魂合一的向导,如果找不到,理智迟早会被紊乱的能量拖垮,沦为低智野兽。所以,他必须要找到新的向导来替代宋磬声。

喜欢那张脸,就奔着相似的面容去;喜欢那性格,就照着模板去寻人;何必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

那些“睹物思人”的深情,不过是还没找到更合心的替代者而已。既然想移情,又何故打着“追忆逝者”的旗号玩烂。

他见多了假模假样的深情,也因人性的自私与卑劣而感到安心。

他从不高估自己的品行,既然世人大多如烂泥,他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们爱得了旁人,那便意味着他也能脱得了身。

死亡是无解的命题,追忆逝者更是终生都摆脱不了的伤痛,比起陷在淤泥里无望的等死,移情别恋反倒是重获新生的希望。

而相似度远超他人的“宋念生”,就是一个很好的过渡器。

可他心底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

它在质问他,“如果一切真如你所想,你为何会在初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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