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雪Lirele(2 / 2)
舒苡言把钥匙递过去:“谢谢,麻烦了。”随后敛去复杂情绪,坐进车里,思绪快要拧成一团乱麻。
算起来,两人分开也有近五年的时间。
这期间,她对韩箴的生活几乎是一无所知。偶尔思念到极致,向表哥问起他的近况,宋思远对此也是讳莫如深,闭口不谈。
他是什么时候回的南茵,回来了多久,她都一概不知。
就在她陷入头脑风暴时,身旁的人已经回到驾驶室坐下。他扣上安全带,目光瞥向身侧的人,柔声问:“冷不冷?”
“不冷。”
“什么时候回的南茵?”
“跟你有关系吗。”舒苡言忽地冷下脸,语气也冷。她讨厌莫须有的寒暄。
“苡言。”
韩箴已启动车子,嗓音混合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低沉,却清晰,夹杂着一声叹息:“这么多年不见,你倒不必对我如此抵触。”
一句话,听得她眼底生了泪意。
她咬了咬唇,把眼泪憋回去。
许是冰天雪地里冻了太久,舒苡言双手的筋骨近乎麻木。她有些急切地活动着手指关节,心中不免为接下来的演奏会感道担忧。
韩箴注意到她的动作,下意识蹙了蹙眉:“手怎么了?痛不痛?”
“没什么。”舒苡言把手缩进袖口,掩饰过去。
韩箴递给她一个自热暖手贴,随后车辆驶入左转车道,转了个弯。
“谢谢。”舒苡言把暖手贴捂在手心,垂眸,脑中忽然浮现出许多零碎画面。
高中时,他们曾就读于同一所学校,韩箴是大她一届的学长。
那时候韩箴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根正苗红,不仅在市级省级的数学和物理竞赛包揽了近一半奖项,更是特奥班重点培养的尖子生,高考前直接获得了保送清北大学的名额。
在舒苡言眼中,他就是红颜祸水外加天赋异禀的典型。
只不过那时候韩箴一身反骨,在两所竞争极大的百年院校纷纷向他抛来橄榄枝时,他却任性地选择了第三条路??出国念书。
细想想,那时的他如此优秀,父母又皆出自书香门第,社交面广,作为曾经附中德高望重的老师,毕年与他父母相识倒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舒苡言觉得一切忽然合理了起来,便不再多问。
此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他们极有默契的,谁都没再开口。
车子再次转弯时,韩箴选了条车流较少的道路,绕道而行,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看见不远处那幢圆弧形建筑物的实体,舒苡言心里稍稍有了安全感。
“谢了。”她解开安全带,拎起包,抱着琴盒下车。迎着冷风走出几步,却听见身后紧跟着的沉稳脚步声。
“你不走吗?”她回头,看着那道高大身影,有些敏感地问。
韩箴轻瞟她一眼:“刚才说过了,我陪领导过来看演出。”
“……”舒苡言尴尬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此时雪又落下,寒风夹杂着雪籽呼啸而过,像是要碾进皮肉里。舒苡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捂住口鼻加速前行。
忽然脚下打滑,舒苡言惊呼出声,本以为会重重摔进雪里,不料一只手稳稳扶住她,周身被一股温热气流包裹,属于他的气息传递过来,熟悉又陌生。
“当心。”
“谢谢。”这两个字今日已不记得说了多少次。
舒苡言僵硬地展开手指,手腕处的旧伤隐隐作痛,一不留神,怀里的琴盒险些滑落。
似是看出了什么,韩箴眼疾手快地接住琴盒,视线在她右手短暂停留几秒:“我帮你拿。”
“不用……”
“别逞强了。”韩箴踏上台阶,右手在她后背轻轻带了一把,“演出还有半小时开始,你赶紧上去换衣服,再灌个暖水袋暖暖手。”
“要注意,保护好你的手,别再受伤了。”
时间紧迫,没时间纠结太多。
舒苡言点点头,疾步往里走。
走出两步,又怔在原地。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手伤?
短短一趟车程,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心里却横生出许多疑问。
为什么这些年关于他的消息,她都一概不知。而他对她的生活和遭遇,却好似了如指掌?
“韩箴。”
行至大厅,室内的空调暖风吹过来,舒苡言瑟缩在大衣里的身体总算松弛几分。
她轻唤他的名字,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怎么了?”韩箴亦顿步,耐心等她开口。
舒苡言静静注视着对面的人,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阐述。
犹豫半晌,她收回目光:
“没什么,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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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寒意凛冽的大雪天,剧院内依旧座无虚席,来看演出的人一点不输往日。
匆匆换好演出服,整理好仪容,舒苡言看了眼时间,14点50分。深吸一口气,拉开演奏厅的大门,疾步走到幕布后,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
灯光亮起,幕布缓缓打开,伴随着悠扬的开场音乐,台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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