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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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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过道尽头,从红木八角窗里望出去,轻轻叫了他一句:“沈宗良。”

话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惆怅、咏叹和自怜自伤。

但沈宗良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只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多年以后,唐纳言反复问起他动心的那一刻,钟且惠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他这样?

沈宗良摇头说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那个夜色浓重的晚上,她站在野草横生的窗台边,只轻声地叫了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且惠没发现,沈宗良的声音也不由得放柔了:“嗯,怎么了?”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好想我爸爸,但他过世很多年了。”

突然上升到这个高度,出乎了沈宗良的意料。

沈宗良不明白,她这颗小脑袋瓜是怎么从这两箱东西,联想到亡父的?

他看了一眼箱身,上面写着??“越南野生洞燕,矿物质含量极高”。

难道钟清源在世的时候喜欢喝燕窝?不大可能吧。

就这么原地站了几分钟,他也没想出怎么安慰她好,面上是一片空白的表情。

他必须承认,在哄小姑娘高兴这一块儿,自己真的毫无天分可言。

且惠黯然伤了会儿神,又自己平复好心绪,然后慢悠悠地转过身。

看见沈宗良时她愣一下,半天都没听见说话声,还以为他老早就走了呢。

受了吓的手抚在胸口,且惠小声问:“你一直都站在这里呀?”

莫名心虚之下,沈宗良指了指外面,说了句没头尾的话:“这里有窗户。”

“然后呢?”

“我怕你想不开,跳下去。”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让且惠怀疑起自己的认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当真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瞪大眼睛望向他:“这难道不是一楼吗?”

这种高度,就算是跳下去也不会缺胳膊断腿的好吗?顶多崴了脚。

沈宗良严谨考据的口吻:“一楼摔死人的案例也不少,2006年,在洛杉矶一个......”

“呃,这大晚上的,沈总,”钟且惠很为难地打断他,“我并不想听这些惨案。”

十分难得,他竟从善如流地点头:“逝者已矣,不要想七想八的,早点睡。”

且惠极温顺地哎了一声:“你也是。”

她同沈宗良道别,回了房间,并没有为这桩插曲费太久神,坐下来就开始看书。

幼圆说她就这点好,天大的事也影响不了她什么,伤心过了就能翻篇。

且惠仍旧复习到十二点多,冲了个热水澡,才想起来侍弄那枝蓝楹花。

好歹是一路警醒抱着,亲手从冯家带回来的。

借着灯光细看,这花旁边斜出来一支,顶在釉瓶口不大好看,怎么都别扭的样子。

且惠找来剪子,一刀给咔嚓掉了,唰唰两枝掉下来。

她另拿了个白瓷瓶装着,比原先的要小得多,却生出不寻常的意趣来。

且惠端在手里看了看,听着楼上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忽然想送去给沈宗良。

也不管他白天是怎么形容这束花,会不会喜欢?是不是值得沈总在夜里相看一眼?

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沈宗良的家里没什么烟火味,满屋子的单调冷清。

和他这个人一式一样的单调冷清,没走一点模子的。

且惠捧着上楼,敲了几下都没人应,猫下身子摁密码时,又从里面推开了。

沈宗良穿了件黑色丝绸浴袍,手心里掐了一支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布满疑惑不解。

他应该也刚洗完澡,额前掉落的发丝还沾着水汽,湿漉漉的。

比起白天不可冒犯的清贵模样,多了几分少年气。

且惠直起腰来,献宝似的亮出手里的东西:“给你送一瓶花。”

沈宗良眉心微皱:“进来吧,大半夜的上来,就为这个?”

“嗯。”且惠端了花往里走,放在了窗前长案上:“就当是答谢。”

他把手里的打火机放下,这姑娘真是一点不避讳的,就那么爱给他送东西。

大约这就是年纪小的特权,只要钟且惠认为正确的事,就一定要做。

就算教给她,让她去考虑背后更深层次的影响,以她这点阅历也考虑不出什么来。

且惠小心翼翼地放下,一双手交到背后,依依不舍地看了好几眼。

沈宗良也望过去,窄瘦的瓶身里插着两支长条粗杆的花,头重脚轻的样子。

他觉得有点好笑,问了声:“你确定这不会倒秧?能插得稳吗?”

且惠回过头,神神秘秘的笑了下:“放心吧小叔叔,它比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还要稳,坚固着呢。”

“......大半夜的又喝了是不是?”

沈宗良走到长案前,站在她的身后,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

且惠一脸被冤枉的表情,撅了撅唇:“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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