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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序没说话，拿出冰箱里的菜，半蹲在垃圾桶前慢条斯理地处理起来，窗户没关，刮进一阵冷风，将男人黑碎的发丝荡开。

“出去。”林清然仰起脸，声音又轻又冷。

江闻序蹲在那背对着她摇摇头，还是不说话，只是兀自择着芹菜和蘑菇，修白的手指没有停下过，那副样子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体态气质很好，即使蹲在和他本身并不契合的昏暗厨房里，挺直的脊背和清隽的气质依旧给人一种纡尊降贵的感觉。

“江闻序，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林清然看着他，继续拔高声音道。

江闻序听出她语气中带着薄怒，他放下择好的蔬菜，站起身转头看向她，向来清冷的眸光此刻居然有种卑微低柔的意味。

林清然打开身旁的大门，冷风趁机灌入，她指着大门冷漠地示意他离开。

“我做完这顿饭立刻就走。”江闻序说话速度轻缓，字音微长，落在身侧的手紧握着，似乎怕被拒绝。

不等林清然回应，他熟练地拿起菜板开始备菜，内心却在害怕被她再度赶出去，连这点机会也彻底错过。

他想陪陪她，想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她同在一处空间。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林清然刚想上前将他拽走，手机突然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她无可奈何地关上大门，走到阳台接电话。

“然然，你工作忙好了没有？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那端传来了黎芳的声音。

林清然情绪还没转变过来，声音淡淡道：“妈，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今年过年我不会回去了，这边工作比较忙。”

“大年三十一起吃个团圆饭都不行吗？把你领导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黎方语气有些埋怨。

“我们家什么时候吃过团圆饭？”林清然低着头自嘲般笑笑：“哦，是因为你们的囡囡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黎方愣怔几秒，恼羞成怒地教育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让你爸跟你说。”

“不用了，我要忙了。”林清然立刻挂断了电话，她不是这样情绪不稳定的人，但是今天确实失态了，而始作俑者是厨房那个。

往厨房走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起锅炒东西的声音，他戴着粉色围裙站在灶台前，手握一把煎铲，他整个人站在那很有违和感。

林清然深呼一口气，站在身后看着他道：“放下吧，不然我会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我做完这顿饭就走，不会再纠缠你。”江闻序煎铲炒菜的动作一顿，没有看她，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我不会吃的，你是在浪费我的东西。”

林清然说完就后悔了，她这种语气和情绪像是在赌气，只有在乎才会宣泄这些情绪，而这无疑会让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她在内心冷笑一声，强行逼迫自己不再这么言辞冷却。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拿他当陌生人而已，不要再表现出自己过多的情绪，这样是不对的。

“嘶”的一声闷哼，正在切菜的江闻序突然顿下动作，紧紧皱着眉，白皙胜雪的手上流淌着鲜血。

林清然蹙眉望过去，没看清他怎么了，还是冷着脸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