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咬他（2 / 2）

张宗颜只觉着全身都开始没了力气，明明紧要的牙关也不由自主地打开来，整个人虽不至于瘫软作一团，可也开始手脚如面条般提不起力气，更不用说之前劲道极猛的一张嘴。

没法子，张宗颜只好倚着旁边的一棵大柳树，之后用力瞪向寿灵山。

寿灵山先是用手轻轻碰了碰颊边的伤口，因着张宗颜使了吃奶的力气，现下已经被咬得出了些血。

他虽然并不在意容貌，可到时若碰见旁人也不好圆谎，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去抓些药来敷，又看见一边的张宗颜一双大眼瞪得通红，不由开口。

“你是属狗的吗？这么能咬？瞧我现在伤了脸，你倒是开心了？”

张宗颜别过头去，并不看他。

寿灵山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若是上了街实在惹眼，若是再被人发现了身份，那便更加麻烦，如今也只好遮掩了容貌，才好方便行事。

只是两个人出来手里什么都没拿，也没有帕子遮掩。

寿灵山自然不会扯自己的衣服，转身便来到正倚着树的张宗颜面前。

“怎么？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小心我再咬你一口！”

寿灵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衣服。

张宗颜勉勉强强抬起双手护胸，一脸视死如归。

寿灵山双手已经探到了张宗颜胸前，张宗颜没半分力气，只好努力大声呼喊，不过声音也小得可怜。

“救命啊！”

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寿灵山才慢慢悠悠捉过张宗颜的胳膊。

“刺啦”一声，撕下张宗颜半截袖子。

之后将袖子扯了开来，简单扯成一个帕子样，蒙在了脸上。

动作间不小心触及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一番，但最后还是只留给张宗颜一个看傻子的表情，转头便朝巷子外走。

寿灵山使得劲道小，还未等他走出巷子，张宗颜便已经恢复了体力。

想起刚刚自己一番求救，对方却只是为了扯个袖子，张宗颜感觉自己尴尬得不行，可又怕寿灵山走远了，自己不识得路，只好驱动两条腿，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寿灵山特意选了一个陌生的药房，进门便叫大夫给自己开些帮助伤口恢复的草药。

大夫年纪大了，开方子前先例行望闻问切，“您是哪里有了伤口？何时受伤？”

寿灵山将脸上别着的袖子掀开一角，叫大夫查看。

大夫眼睛也花了，仔仔细细查看一番，开口道：“你这是被什么野兽咬伤了？怎么如此狠烈？”

远处张宗颜已经一步一步挪到了药房门口，看见寿灵山正在抓药，便装作没事人一般，一格一格读药房抽屉的药材名。

寿灵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今儿出门没看皇历，不曾想巷子里碰上一只猛虎，这便遭了殃。”

张宗颜知道寿灵山这话是朝自己来的，转头高声去念药材名。

“鹅不食、黑丑、白丑。”

每念一句都恶狠狠的。

大夫一愣，“我怎么没听说池壁近些时日有猛虎出没？竟然还进了集市？”复又去看寿灵山的脸上。

认认真真查看一番，摇摇头，得出结论：“我虽未处理过虎伤，可看着牙印大小并不像是猛虎，倒像是野狗等物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