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醉酒（2 / 2）

张宗颜从丫鬟那里得知穆珧已经被带回府休息了，这便放下心来，渐渐地周围宾客也少了，开始放开膀子胡吃海塞。

寇怀这边因着威远侯夫人怕儿子醉酒伤身，已经多次遣下人来催，所以不得不先行回了府。

临走前，寇怀看着张宗耀仍在大快朵颐，手边的酒杯也已空了，不由得担心，叮嘱寿灵山，“公主，这酒着实有几分烈，成弼的酒量也并不如何，麻烦公主仔细看顾。寇怀家中还有事，只能先行离开了。”

寿灵山倒是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只应承了一声。

结果没想到，寇怀走后还没到半炷香的功夫，张宗颜似乎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穆珧敬酒时，张宗颜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酒回味香醇，但却极烈，张宗颜品了一杯后觉着滋味儿确实不错，后面竟又叫丫鬟倒了一杯。

也不知她一共加起来吃了几杯酒，反正现下双眼已经飘忽不定，脸上还一直带着傻乐，起身时甚至走路也开始画圈了。

一开始寿灵山抱臂在后头准备看热闹，结果眼看着张宗颜画了几个圈之后，便直挺挺地朝地上倒，下意识便过去将人捞了起来。

心中还不由得吐槽，若没有别人那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为何还要学别人贪杯？

张宗颜身量纤细，骨架子也小，所以寿灵山将人扶起只觉得轻飘飘的，接触到的骨肉也软绵绵，没一点硬乎肉。

“白在沙场上滚那一遭了，这身子板，弱的还不如个半大孩子。”

身旁有丫鬟要来扶人，被寿灵山转头一个凌厉眼神吓得不敢上前。

寿灵山就这么扶着人往外头走，他今儿的衣服并不繁复，所以行动也轻巧，自是毫不费力就带着张宗颜朝外走。

可耐不住张宗颜吃醉了酒却开始比画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张宗颜第一次吃得这么醉，上一次渝风楼与寇怀吃酒也不过是吃的困了，上了马车便呼呼大睡。

这回许是酒烈又吃得太快，张宗颜只觉着自己一双脚像是踩在软乎乎的棉花上，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扭扭曲曲如玉弯，心里也不知为何十分舒畅。

被寿灵山扶着走，自己不用使力，便转头眯着一双眼去看离得极近的寿灵山侧脸。

“你长得可真好看。”

端详半晌，张宗颜最后肯定开口，似是觉着形容得并不准确，又补了一句，“比我见过的所有男孩子都好看。”

寿灵山正搀着张宗颜朝前走，冷不防听见这话，面上不显神色，耳尖却染上一抹红。

他自是知道自己这张脸生得好，而这也成了他幼时被丫鬟欺负的一大罪状之一，所以他一向不喜欢被人夸面相长得好。

可张宗颜的这句夸奖虽在醉酒之后，却真诚无比。

张宗颜眼睛亮得像星子，堪堪站定一眨不眨地看着寿灵山的脸，甚至没忍住上手隔空摸了摸。

说出的下一句话却让人恼火。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心肠就那么黑呢。”

“还不知道感恩。”

“脾气还那么差。”

“还抢我的萦心，你不知道萦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还时不时就拉着个脸，像谁欠了你多少钱的样子。”

张宗颜说到后面索性掐着个腰，慷慨陈词，细数她认为的寿灵山的几大罪状。

寿灵山一开始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反而嘴角一弯，“看你现在可不像是醉了酒的样子，既然还有心思数落我，那应该也有法子自己回家吧。”

说完转头便想走。

却不防张宗颜已是强弩之末，未等寿灵山离开就已经头重脚轻，直直朝着寿灵山的正面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