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2 / 2）

彻也敏锐地察觉到他声音里压抑的泣音。

防护服，爆炸案，彻也拼凑出一个不那么特殊的故事。

拆弹的警察没有穿上防护服，在事故中牺牲，直到死亡前的那几个瞬间还在和关系很好的朋友通着电话。

彻也忍不住踮起脚，涟漪在心中一层层荡去。

为牺牲的年轻人叹息，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或许这就是藤原泉对他过保护的来源之一。

一线警察的生活，总是伴随着牺牲这样伟大又悲伤的字眼。

“我……对不起……藤原警官，是我迁怒你了。”

脚步声响起，藤原泉向着青年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他的叹气声不大，在此时的茶水间里却很清晰。

“我知道你现在的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真正共情的。但在过去的这十来年里，我在这里，也送走过很多战友、朋友……”

“警察……这个职业就是这样，常常和死神打交道，随时可能被夺取身边同行的人。”

“松田，你相信我，我也无法忍受那样年轻优秀的孩子就这么轻飘飘地死在人渣的游戏里，我会尽全力去调查，有那个炸弹犯的消息我也会及时告诉你的。只是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所以不能让你直接参与，至少现在不能，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等过一两个月再回归，那时候已经抓到凶手了也说不定。”

名为松田的年轻人似乎安静了许久，才挤出了一声，“……好。”

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远去。

只有一道。

彻也仰头，果然，对上了一双夹着红血丝的眼睛，“小鬼，怎么跑在这里躲着偷听了？”

不用隐藏身形了，彻也坐直回去，理直气壮：“我只是来喊你回去吃饭的。”

“……我没给你说今天不回去了吗？”藤原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好吧，我忙忘了。”

在彻也控诉的眼神中，他举手投降，“下次一定不忘??这次真的是太忙了。”

“忙那个炸弹案吗？”彻也冷不丁地直接问道。

“是啊。”藤原泉下意识去掏装烟的后口袋，半路想起面前未成年的小孩，硬生生转手拿起手机摩挲。

“你也听到了，牺牲了一个年轻的爆破处警察，才刚毕业，性格好长相好能力强，那时候我们还悄悄打赌猜他什么时候升职呢……”

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散发出他在警视厅时少有的颓丧感，“才二十多岁呢，多年轻啊。”作为搜查一科一位经验丰富的警部，他时常是作为定海神针存在，总是坚定的。

此时带着丧气的视线落到了彻也身上，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也就只比你高一个头，你再过两年说不定比他还高。”

“你看，警察就是这么危险的一个职业。”

所以你还是要踏上这条注定艰辛的道路吗？

他没有问出口，却已经将这个意思传达给了彻也。

彻也贴着他坐下，像是藉此传递能量一样，“就是因为有这样危险的情况，才更需要人来守护。”

“警察会牺牲，但没有警察就会有更多的死亡和意外。我想做的就是尽我的力气拯救所有能拯救的人，让所有有罪的人伏法。”

“不付出就不会得到，有这种理想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从我想好要做警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了。”彻也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坚定不移。

“你这小子……”藤原泉喃喃着，大手抓紧了彻也的肩膀，将两人贴得更近：“真的是了不起啊。”

茶水间外，松田阵平紧皱着眉抬起手，牺牲的觉悟，很了不起，但是??

“喂，我说你这种自大的小鬼根本就不适合警察这种职业。”

一把推开茶水间大门的他目光直直射向彻也，带着些难掩的悲愤痛苦：“什么拯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