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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肚子,眉头紧蹙着出去了。在后院茅厕观赏了一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出来,正要回雅间,酒楼外传来打斗的动静,她出去凑到人群里看了眼,只见一个衣着华贵,模样周正的少年带着家仆在围殴另一青袍少年。
青袍少年白皙俊秀的脸上印着灰扑扑的鞋印,一双眼睛肿起,被打得鼻血直流,惨状可怜。
李穗儿看得都觉得痛,这人怕不是掘了人家祖坟吧,被打成这样。
无涯谷也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但大家都约定俗成不打脸,打脸意味着要动真格,触及生死。
青袍少年显然打不过五个人,打得倒在地上无力还击,围观的百姓没有阻拦的,只在底下窃窃私语,李穗儿听了几句,才知道打人的是宁国公府的小公子宁安。
这宁小公子是谁,洛阳城有名的纨绔,吃喝玩乐逗女人,偏就宁夫人千宠万宠着,不舍得管束。
被打的则是宁国公的私生子宁远道,是宁国公还是泥腿子时和青梅孕育诞下的。后来宁国公靠战功挣来一府荣耀,忘却那对孤儿寡母,娶了对仕途更有利的丞相之女。
宁远道虽是穷乡僻壤长大,却自成风骨,也比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宁小公子有出息,去岁以案首的名次,考取了秀才,这才惹得宁国公开始注意这个私生子。
“乡巴佬,滚出洛阳。”宁安一脚一脚,毫不留情踹向宁远道肚子,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狰狞扭曲,他没想到这对母子敢来洛阳,若不是因为宁远道这个野种,父亲也不会拖至今不立世子,害他沦为一众官宦世家子弟的笑柄。
宁远道痛得缩成一团,感觉内里肠子快被踹烂,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他揣着糕点和药袋子不肯松手,被两个家仆抢过去,踩在地上糟蹋。
李穗儿看到糕点滚到地上落了泥,心里一阵可惜。出发晋国之前,阿桃就耳提命面过李穗儿,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同情心泛滥,你只是个冷酷没有感情的杀手,高调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是以,宁远道被打得这般惨烈,她也忍着没插手别人的家事,可现在有人当着她面浪费食物,她怎么能憋得住。
“住脚!”她怒喝一声。
正要一脚踢飞装着糕点纸包的奴仆硬生生被呵得停住脚,宁安也抬目望去,便见一道身影冲过来,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撞开他的肩膀。
宁安被撞得后退几步,怒视来人,“哪家的野丫头,想死是不是!”
李穗儿才不管宁安叽叽喳喳的乱叫,自顾自捡起地上的糕点,大部分都摔碎了,好在被纸包着,还能吃。再看一旁的宁远道趴在地上,眼睛充血,肿的只剩一条缝。
“你没事吧?”李穗儿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递过手帕给他擦了擦流到眼角的鲜血。
宁远道耳朵嗡嗡嗡,听不清声音,但能辨别出少女的口型。他疼得说不出话,朝她虚弱笑笑,表示没事。紧接着撑起身体,要坐起,却再度被宁安踢出几米远,他挣扎几下,终究无力再站起。
只是这样宁安还不解气,他巴不得宁远道从这世上消失,他捡起一根粗木棍,朝宁远道当头砸去。
周遭看戏的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砸下去不死也要变成傻子。
李穗儿终究看不过眼,一手拽住宁安的后领,一手夺过木棍,将人甩到一边。
“再打他就死了。”
“滚开,别多管闲事!”宁安张牙舞爪吼叫,怒气上头,一拳朝着她的脸袭来。
拳头堪堪擦过脸颊,李穗儿也生气了,吼得比他大声,“你到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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