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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他大概率活不成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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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另一手垫在桌角,护住她肚子。

他眼睛生得冷冰冰,平日脸上笑,眼底却淡漠,像嵌入了两座冰川,此刻,融化成一江春水。

程禧弓着身,不舒服,挣扎。

一沓片子掉在他脚下。

有新拍的B超,有9月份的彩超。

叶柏南逐一浏览,“七个半月了?”

“嗯。”

“个头不小。”

“大夫说,是大头。”

“大头聪明吗。”

程禧琢磨,“大头憨厚吧。”

“周京臣不是憨厚的性子,你也不是。”茶壶的壶口白雾泛滥,遮了他的凌厉,一张脸朦胧温润,“遗传谁呢?”

“我憨厚一些。”她正经。

“不了解的时候,是憨厚柔情;一旦了解,是难搞的性子。”他含笑,“以后认我当干爹,如何?”

“那你岂不是和周叔叔周阿姨平辈了...”程禧纠结,“周家人不同意,我不能擅自认。”

叶柏南一怔,“怎么论的辈分?”

“我喊你干爹,周正修喊你‘干外公’了。”

偌大的客厅,一片死寂。

“你认干爹?”

她摇头,“周京臣更不能认了。”

下一秒,叶柏南又是一拽,脸挨了脸,气息缠了气息,比哪一次都近,充满了侵略感,“我怀疑你故意东拉西扯。”他欲笑不笑,“是周正修认我,我可不甘心你认我。二嫁我,倒是不错。”

程禧眼神几分迷惘,几分惧,一霎磨软了他,“禧禧,我建了一幢房子,周围是长廊,石桥和白梨树。春日摘梨花,夏日采莲蓬,秋日酿米酒,冬日赏大雪封山,跟我去参观吗?你喜欢,小住一段日子,不喜欢,铲了它,重新建一幢。”

她蓦地头皮发麻。

觉得那幢房子,神秘又危险。

“有周正修的屋子,假如你不适应,也有你周阿姨的屋子。”他笑意浓,手一寸寸拂过小腹,“跟不跟我去?”

“她跟你去哪里?”忽然,入户的屏风,人影一闪。

叶柏南望向屏风。

程禧趁机挣脱。

“柏南,暴力私闯民宅,是违法。”周京臣解了西服扣,不慌不忙吩咐保姆拿热毛巾和漱口的薄荷水。

“你可以报警。”叶柏南一边喝茶,一边拎了金麒麟的尾巴,掂量着,“你喂得挺肥。”

他漱了口,呵斥老宅的佣人们,“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别堵着门。”旋即,进客厅,一瞥死鱼,“你在警告我,得罪你,下场和这条鱼一样吗。”

“杀鱼,杀鹰,杀蛇,我玩过。”叶柏南喝完茶,用水果刀兴致勃勃刮鱼鳞,“人命,是万万不碰的。”

“何晤晤。”周京臣刺他心。

“她是自杀,我双手没沾她一滴血。”

“你耗了何晤晤六年青春,她因你心灰意冷,也因你而死。”周京臣一字一顿。

叶柏南眯眼。

一晃神,刀刃割裂了鱼肚。

肠子泻出,程禧一阵呕吐,冲去卫生间。

他扔在地上,慢条斯理擦手,“鸡汤清蒸。”

何姨为难,“这鱼...吃不得啊。”

周京臣一直在笑,没有刀光剑影的氛围,似乎在招待客人,热情,从容,“柏南想尝,你蒸了给他尝。”

何姨无奈照做。

“在戏园子,你主动和我动手,闹得满城风雨。你一贯沉稳,这么鲁莽不像你了。”这几日,周京臣夫妇是圈子里八卦的重头戏,新婚不谐,程禧出轨旧情人,孩子是叶家的种...一切谣言,起始于周京臣在人前冷落她,添了一把火。

“不鲁莽,不闹大,梁夫人会愤怒吗,梁局长会厌弃你吗。”周京臣笑得高深莫测。

“原来你是将计就计。”叶柏南猜到了,可亲耳听他讲,仍旧震撼,“连新婚太太的名誉也利用,只为打赢我。”

“程禧是周家儿媳,维护周家,铲除威胁周家的敌人,是儿媳的责任。”周京臣气定神闲,“从她嫁入周家便明白,周家与李家的重担,在她和我肩上,家族太平,程禧是千尊万贵的周太太,家族亡了,周公子都不存在了,何况周太太。妻以夫贵,夫以妻贵,没区别。”

程禧在洗手间门外站了一会儿,返回客厅。

“禧禧,听清了吗。”叶柏南似笑非笑。

她收拾着露台上的鱼竿,没搭腔。

“我的两大后台,一个韩长林,一个梁局,你瓦解得干脆利落,一个不留。”叶柏南面目森寒,“韩长林反悔,是你逼迫的。”

周京臣敞了衣襟,长腿极大的角度分开,姿势放浪形骸,“周家和韩长林不熟,我没本事逼他反悔什么。他本性清廉坦荡,大约是自己不愿同流合污。”

叶柏南仅剩的一丝耐心耗尽了,从沙发上起来,“你不逼他,是逼我了。”

“不尝一尝蒸鱼了?”周京臣大喇喇笑,叩击着膝盖,“亲手开膛,亲手刮鳞,你这份辛苦,结局是竹篮打水了。”

“倘若是你,百分百败了;”他目光阴鸷狠辣,“可惜,我擅长反败为胜。”

叶柏南带人离开。

保姆清洗了地板的血迹,又焚了香薰驱散腥味。幸好,对方下手轻,是皮外伤,只不过,专挑门牙、鼻梁这类敏感单薄的部位,大老爷们儿也疼得扛不住,周京臣给了一笔工伤费,打发他们去医院。

“炖一锅十全大补汤,我补一补阳气。”

何姨诧异,“您补阳气...”

“体弱,阳衰。”

程禧瞟他。

心眼窄、记仇的毛病,岁数越大,越严重。

“哎呀!”何姨着急了,“我马上炖汤,调一调您的阳精,夫人盼着下一胎是孙女呢——”

阳精...

太露骨了。

周京臣不嫌臊,上楼,进卧室,下楼。

又翻出那件舞蹈服。

程禧心惊胆战。

他抚摸羽毛,仿佛抚她皮肉,她条件反射一般,痒得蜷缩着四肢。

何姨上上下下跑着,取药材,切块,捣碎,嘴巴念叨,“小太太年轻,容易受孕,换了年纪稍大的太太,您体质又虚,折腾一年半载也怀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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