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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他们带着一群年轻官员,直接到夏侯澹的寝宫门前跪成了一片。
侍卫上前想要驱赶,他却一脸浩然之气:“我等只是跪在此地为陛下祈福,等待他召见。”
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打的又是为皇帝祈福的名号。侍卫不敢擅自动粗,只好去请示端王。
也不知夏侯泊吩咐了什么,没人再来驱赶,任由他们在寒风中自行跪着。
到了下午,文臣们东倒西歪,就连身体最强健的李云锡都冻得打起了摆子。身旁的尔岚面色铁青,已是摇摇欲坠了。
李云锡勉强抬头瞧了瞧依旧紧闭的寝宫大门,开始思索是强闯一次试试看,还是先打道回府,明日早朝再以死相逼。
就在此时,寝宫的门突然打开,一名宫女飞奔出来,顺着回廊跑远了。
李云锡眯眼看着,心中涌起不妙的预感。
不一会儿,宫女带着蹒跚的老太医匆匆赶回。侍卫随即又关紧大门,挡去了他们窥探的目光。
又过片刻,夏侯泊亲自来了,面色冷肃,由人推着进了门。李云锡等人已经站起身来,追过去叫了一声,他充耳不闻。
李云锡转向侍卫:“让我们进去。”
侍卫:“属下有令在身,不得放行。”
杨铎捷哆哆嗦嗦拉开李云锡,上前与侍卫交涉。还没说两句话,门内传出一声尖锐的悲号。
李云锡等人越过一群哭哭啼啼的宫女,趁乱挤进里间摸到了榻前。
太医跪着,端王坐着。床榻上躺着的人面色青白,死不瞑目。
李云锡犹不死心,将他的脸仔细打量了三回,脑中“轰”的一声,只知道自己跪了下来,心中却一片茫然。
怎么可能真是夏侯澹呢?
夏侯澹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孤苦伶仃地死了呢?
这不该是他,也不该是他的死法。
端王歪坐在轮椅上,吃力地倾身握住夏侯澹的手,满脸写着悲痛万分:“陛下放心,臣定会好好抚养小太子。”
李云锡口中翻起一股血腥味,是后槽牙咬出了血来。他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瞪向端王。
夏侯泊犹如未觉,抬起袖子优雅地拭了拭眼眶,未毁的那半张脸仍是一派温文尔雅:“如今多事之秋,更不可一日无君,尽快准备太子的登基大典吧。来人——”
“是!”窗外有人齐声相应,气势惊人。
夏侯泊的目光掠过李云锡,又轻飘飘地投远了:“送各位大人回府暂歇,准备守丧。”
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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