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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三魂七魄都被这个问题摇撼得晃了几晃。
是了,看在她眼中,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在苦苦阻止一桩早在十年前就发生了的事,如水中捞月,伤心欲绝地挽留着一抹幻影。
所有妄念如迷障般破除,转而又织就成新的妄念。
夏侯澹毫不犹豫,结结实实地拥抱住她:“没有。我又回来了。”
庾晚音:“你能别再走了吗?我不怕失败,也不怕死,可我怕你在那之前就消失。你消失了,我好像也会很快消失,磨灭在这具壳子里……”
“不会的,我们都在这里。”
夏侯澹在这一刻做了最终的决定。
“无论生死,你都有同伴,我决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明明紧贴着彼此,这咫尺之间却似有万丈沟壑。一句誓言落下去,都荡起空洞的回声。
庾晚音不敢再想,一口咬住他的嘴唇,齿尖刺出了血珠来。夏侯澹闷闷地笑了一声,成全她,劝诱她,连血带泪一并吞下,像妖怪品尝一抹鲜润丰盈的灵魂。
裂帛散落,长发铺展,蜿蜒过交迭的手臂。
宫灯熄灭后,月下雪光更盛。
庾晚音顶着妖妃的名头当了这么久尼姑,终于干了一件妖妃该干的事。
她让夏侯澹愈合中的伤口又渗出了一点血。
萧添采看着夏侯澹褪去龙袍露出胸口,满脸写着没脾气。
夏侯澹:“看伤口,别看不该看的地方。”
萧添采还指着庾晚音兑现承诺,不敢得罪这对狗男女:“微臣这就重新包扎。”
他拆开原本的包扎,为了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斑斑印痕,恨不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摸索着敷了药,又取来新的绷带。
缠了半圈,夏侯澹一转身,亮出了背。
萧添采:“…………”
别说,还挺有美感。
他麻木地想着,终于忍不住瞟了一眼庾晚音。
庾晚音做贼心虚地别开脑袋。
萧添采像是被人拿刀架住了脖子,手上猛然加速,三下五除二缠紧了绷带,这才重新开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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