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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息急促,缓了几秒,才委曲求全地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走去朝她奉茶:“儿臣说‘确实’的意思是,儿臣这脾气确实可恶。母后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宫妃动气伤神,来来来,喝杯茶,有话好说。”
这暴君居然能憋出这么一段话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道真被那妖妃下了降头,为了保她已经不惜代价了?
太后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庾晚音。
庾晚音:“……”
夏侯澹继续拍马屁:“多亏母后德被八方,儿臣才可将太子交托于母后教养。”他僵硬地抬手摸了摸小太子的头,捏出哄小孩的声音,“太子最近功课如何呀?”
小太子比他更僵硬,恐慌地瞥了太后一眼。没有得到太后指示,只得试探着回道:“回父皇,儿臣功课尚可。”
太后心念一动,突然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来:“太子才智超群,只是骑射功夫有些落下。也难怪,让他一个人学习骑射,终归寂寞了些。哀家听闻,那洛将军有个幼子,年纪与太子相仿。”
夏侯澹:“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不若将他召进宫来,给太子当个伴儿吧。”
太子伴读早已另有其人,那幼子进宫无名无分,纯粹是被扣作质子。
洛将军是端王手下要将,太后此言已经把矛盾摆到了明面上,非要让端王为那户部尚书之死付出代价。
夏侯澹踌躇了:“洛将军?他前阵子还在阵前杀敌卫国,此举是否有些”
太后第三次看向庾晚音。
夏侯澹瞬间改口:“儿臣回去就拟旨。”
庾晚音:“……”
庾晚音被夏侯澹全须全尾地带出了太后的宫殿,终于回过味来,想明白了他今天演这一出大戏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让太后以为,削弱端王是她自己主导的,而皇帝浑浑噩噩,一心只想着妖妃。
夏侯澹不仅能麻痹太后,还能麻痹端王。因为今天谢永儿也在场,回头肯定会与端王通气儿。
庾晚音:“看不出来,你脑子居然这么好使。”
夏侯澹今天来时,显然算准了太后正在气头上,所以干脆进一步激怒她,主动送她一个机会,促成了此事。
夏侯澹低声问:“你觉得如何?”
庾晚音:“很好很好,等他们互咬得两败俱伤,才好悄悄培养你自己的势力。不过这事儿讲究一个平衡,这边削一削,那边砍一砍,你也得当端水之王——端王。”
夏侯澹看了庾晚音一眼,神情似有些沉闷,语焉不详道:“今天委屈你了。”
庾晚音:“问题不大。”
她也不是傻子,已经看出了夏侯澹的另一个目的。他当众表现得如此偏宠自己,无非是想将自己推到台前当个幌子,顺带还能伪造一个虚假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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