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腰酸腿胀、膝盖僵直、气短肋骨疼……前一日爬山带来的所有后遗症都在这会儿显现。
自从生病康复以后,他的生活过于滋润,一直以术后不能剧烈锻炼为理由麻醉自己,得过且过。经此一次,也算是遭了教训。
初澄拖着沉重的四肢出去喝水,一推门竟看到喻司亭正坐在客厅的阳台上。
他穿着一身软绸的深色睡衣,单条腿微蜷着,赤脚坐在飘窗上看书。还没停歇的夜幕雨声直接被当作纯天然的白噪音。
“原来你在爬山以后也会睡不着啊。”看到一向生活规律的家伙熬夜到这个时候,初澄感觉自己内心多少平衡了些。
喻司亭边翻过一页书,边回答:“雷声太吵了。”
“昂,我还以为和我一样,浑身难受睡不好。”初澄拎了个软垫放上飘窗,坐下后想学对方盘腿的动作,但因为大腿实在酸胀而放弃。
“我看你睡得挺香的,连鹿言敲门叫你都没反应。”喻司亭捧着书册抬起头,“我早说过,你至少要零点以后才能醒,他偏不信,然后等到自己也睡着了。”
两人都没戴表,客厅里也没有准确的时间可看。初澄不信邪,特地隔空喊了声Siri。
“几点了?”
“现在是零点21分。”
“……”
初澄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自己的作息习惯已经被完全摸清。他抬臂舒展筋骨,拖长声音感叹:“幸好明天还不用上班,不然我真是爬起不来。”
“试试这个。”喻司亭俯身,从窗台下拿出已经充满电的筋膜按摩枪。
初澄接过,放在小腿和胳膊边敲敲打打几下,然后又反手放到腰上,发出喟叹。
“这点运动量就不行了。体虚的人多锻炼锻炼是好事。”喻司亭见他的胳膊别得难受,从后伸了伸手,帮忙把枪头抵在适当的位置。
初澄虽不爱听对方的话,但接受了帮助,调整身位,俯趴在一旁。
喻司亭让按摩头从他的脊柱两侧,顺着肌肉纤维来回滚动,一直延伸到臀大肌。
“嘶,力道调小点,疼。” 初澄轻哼。
喻司亭看了看手下的位置,诧异道:“爬山爬得屁股疼?你多少反省一下吧。”
“我不啊~”被筋膜枪打到痛点,初澄的尾音颤了颤,“你轻点。”
“别叫。”喻司亭清了清嗓子,嘴角略动吐出两字,把目光移回书页上,却不知道具体落向了哪一行。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来,这种嗡嗡的按摩声竟比外面的电闪雷鸣更易扰乱人心。
一道闪电划过,从雨幕与黑云中袭来的银白色光线同时映亮了两人的脸庞。
初澄一边享受着服务,一边垫起下巴,把五指按在透亮的玻璃窗边,透过雨珠看向外面。
“喔~”
“又怎么了?”
初澄扭头笑笑:“快看,司空震开大了。”
“幼稚。”喻司亭轻声哼笑,被他搅得再也没心思看书了,干脆放下书册,专心帮他敲起了腰。
*
在家里躺平两天后,假日余额耗光,社畜又要回学校上班了。
尽管对于他来说,这个五一过得比工作日还累。
在过去的黄金周里,大家似乎都有出去旅行,各种各样的见闻等待着被分享。刚复工的办公室里,经常有老师们聚集在一起聊天。
午后第一节,初澄听完师父的语文课,拎着教材上楼,正巧在走廊里遇见了喻老师,两人结伴回办公室。
语文组和数学组的门只隔数米,还没靠近就听到有热闹的笑声,不确定是哪一间里传出来的。
喻司亭:“你们组吧?”
初澄仔细听了听混杂的人声,认出其中最有辨识度的,同意道:“像是我隔壁桌的徐老师。”
两人猜测着走近门边。果然是语文组在开“茶话会”,而被簇拥在人群最中间的却是初澄从没见过的新面孔。
那是位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活泼风趣的女老师,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梳着短马尾,发量偏薄,但眼镜下一双黑眸炯炯有神。
她看向被推开的办公室门,正要热情摆手,却发现是张陌生脸孔,也尴尬地顿了顿动作。
随后,她看见了站在门边的喻司亭,恢复笑意,寒暄一句:“喻老师,真是好久不见。”
“原来是尤老师回来了。”出于礼貌,喻司亭上前两步回应,走到与初澄并肩位置时,开口道,“这位是新来的初老师。”
“啊,原来是七班的新语文老师。他看起来这么年轻,我刚才都没敢确定。”对方一副早有耳闻的样子,友好地打招呼。
初澄回以问候:“你好。”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们都七嘴八舌地帮忙介绍起来。
从对话中初澄得知,眼前这位就是之前怀孕休假的尤老师。
她在十中已有十年教龄,因为染病身体不好,又是高龄产妇,需要格外休养,所以向学校申请了长期假。
现在尤老师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而且孩子也已健康出生,正在邀请同事们去参加她的宝宝宴。
从简单交谈中,初澄便可知对方性格非常随和,难怪能在之前的工作中与喻司亭相处愉快。
课间休息,韩芮到语文组来找初澄问作业,意外地见到尤老师,十分亲密地凑上去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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