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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叙白没有拆穿她,脸上没有泄露一点情绪,继续给下一个剃头。
夜色降临,玩家们刚吃完饭,提着莲花灯的看客就来了。魂来客栈迅速热闹起来,阴气却更重了。
老板娘报幕后,店小二又来收打赏,云叙白他们免单,这打赏可给可不给。
早上溜出去的胖子又回来了,坐在云叙白旁边那桌:“榴花姑娘的演出那么精彩,你不意思意思?”
“没有意思。”云叙白一语双关。他既不想“意思意思”,又觉得演奏后的厮杀场面十分没意思。
“你倒是很有意思,”胖子笑着看他,看到顶着光头的玩家后,胖子的眼神骤然变深:“你不是一般的人物,看来这家客栈气数将尽,该关门大吉了。”
胖子没提莲花灯,也不像暮春描述中的鬼,云叙白吃不准他的身份:“先生是说书的?”
胖子摇头,神神秘秘地朝他眨眼:“不可说不可说。”
榴花的演出开始,有了昨晚的经验,玩家们今天都有所准备,至少比昨天拿手指捂耳朵好多了。他们没料到的是,榴花今天的琴攻击性更强,穿透他们那层薄薄的防护,钻进耳朵里,如同往耳道里扎一根根长针。
玩家们扛不住,不顾形象,脱外套捂住耳朵才好受一点。他们松了口气,才有精力去观察周围。玩家们扫视大堂,目光落到云叙白身上时,下巴都惊呆了。
云叙白几人戴着毛茸茸的护耳,外面还罩着一顶厚帽子,脸上没有一点痛苦。
玩家们心里跑过一万匹可爱的草泥马。淦!他们在哪弄来这种好东西!
[这些是叙哥上午找店小二借的,一毛钱没花,这就是先见之明啊,各位学着点]
[科科科科,隔壁玩家馋哭了]
[跟叙哥做队友太幸福了]
榴花的琴声一起,没有屏蔽声音的活人受到干扰,很快就出现事故。
这一晚,云叙白不再给这些无意义的混乱场面一个眼神。他远离喧嚣,留意榴花的反应。
榴花一边弹琴一边落泪,似乎不想做这件事,但是她的眼神很空洞,云叙白看不出悲喜。
即使经历过一次,云叙白还是很反感大堂里的血腥画面,直到提着莲花灯的看客立场,大厅里还是充斥着难闻的腐臭味。
琴音对云叙白的影响很小,还是让他很快就入眠。
不出意外,他又梦见榴花。
云叙白的思绪比昨晚清晰很多,榴花抱着琵琶,从虚空中向他走来,杏眼掉下晶莹的眼泪。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求你帮我解脱……”榴花不管云叙白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从小被父母卖给师父,跟着学艺,靠着一门手艺走南闯北,换一口饭吃。那年,我随师父来到此处卖艺,被一名豪绅看中,非要娶我当小妾。豪绅家中有位悍妻,聘人杀了我……”
榴花说到心痛处,眼泪掉得更凶:“我师父不敢得罪权贵,连我的尸首也不敢要。那悍妻为了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对我的尸体动了手脚,导致我无法往生,只能留在这里,被恶鬼逼着做我不想做的坏事。”
云叙白试着和她对话:“你想我怎么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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