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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叙白端着一盆清水,和娇淮去了小楼。
小楼诡异危险,这盆水可以召唤井鬼,多一重保障。
娇淮揉了揉脸,揉出一个三分悲伤七分深情的表情:“我进去陪一会儿夫人,没我的命令,不许人靠近。”
佣人们虽然觉得镇长带着“傻子”一起进夫人的房间很奇怪,但镇长看起来那么难过,他们不敢提问,只好低头应是,轻手轻脚地散了。
站在门外就能闻到那股奇异的香气,进入屋内后,那种冷冽中夹杂着一丝腐朽的香气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几乎要渗入骨髓。
上次他们迫于形势,只粗略扫了几眼客厅,这次披了镇长的马甲,完全可以明目张胆、细致入微地观察。
小楼一共两层,一楼是客厅和书房,女主人生活的痕迹被完全保留,他们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异香更加浓郁,两人循着异香来到一间房前。
气温明显下降了许多,云叙白感觉盆子里的水隐隐有结霜的趋势。
娇淮看了云叙白一眼,轻缓地推开门,馥郁冷香扑面而来,娇淮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房间里整栋小楼里装饰最考究的,摆满书籍的书架上一尘不染,桌上摆着一副没下完的棋,棋子光滑无尘,似乎有人常常把玩。
窗边放着一束盛放的山花,一半在阳光下,枝叶舒展,生机盎然,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另一半留在房间里,褪色干枯,叶片蜷曲。
这种野花随处可见,生命力十分顽强,却抵抗不住房间内阴气侵袭。
东墙边摆放着一张雕花木床,半透明的床幔轻轻拂动,隐约能看见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
云叙白放下水盆,示意娇淮退远些,亲手掀开床幔。
一个穿着素白旗袍的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迭置于腹部,乌黑润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胸前,她不施粉黛,皮肤光滑细腻,面色红润,美得像画中人。
她就是异香的源头。
她仿佛只是睡着了,胸口却没有呼吸起伏。
娇淮抬眸,声音疑惑:“这是……”
云叙白后背无端生出一股寒意,示意娇淮噤声,放下床幔。
云叙白想退出房间,一转身突然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那脸距离他不过十公分,一双满是愁绪的眼睛凝视着“镇长”,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这张脸除了气色不好,分明和床上女人的脸一模一样!
云叙白抿了抿唇,镇定自若地掀开床幔确认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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