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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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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敲了敲门,看向床边的牌子确认性地喊了名字:“初澄?”

“对。”

护士走到窗台边,放下医疗处置盘, 告知道:“手术大概在下午一点半,等会儿麻醉师会来做术前的麻醉评估。我先帮你埋个留置针头。”

“好。”初澄边挽起袖子配合,边问, “手术后我需要输很多液吗?”

“当然啦。”面对眼前这位还不了解自己处境的病号帅哥,护士笑了笑, “从今早开始你就要禁食了。大概未来三四天都要靠输液维持营养。具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进食和饮水,还有各种禁忌以及注意事项, 医生会在术后详细告知。”

几天不吃饭, 全靠挂水, 想想都觉得酸爽。

初澄只是听着, 就多了张痛苦面具, 强颜欢笑着:“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活动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不要刮到。有事再叫我。”护士埋下留置针,又在他的手背上粘好防水胶贴,端着托盘离开了。

在打针的短短几分钟内,金董的电话接连响了两次。

初澄看他脸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翻书的动作却有些烦躁,忍不住道:“如果有事您就先去处理。我会好好待在病房等着做评估。”

“不急。”金董只是瞄一眼手机,然后按边键锁了屏。

初澄不再言语,随手翻看摆在床头柜上的书。那都是秘书买来给他解闷的。

《战国策》、《鬼谷子》、《六韬》、《孙子兵法》、《道德经》……

什么鬼?

初澄皱了皱眉头。这秘书要么是在应付差事,要么就是身有反骨?

经历了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下午13时,初澄终于被挂上吊瓶,由护士带着离开病房。

“纸抽拿着,再给他带件外套。”舅舅和秘书跟在最后,帮忙整理备品。

大概是想缓解患者的术前紧张情绪,提着吊瓶的护士主动和初澄聊天:“你几岁?还在上学吧。”

初澄笑:“不上,我都好大了。”

护士诧异,盯着他年轻俊朗的脸孔:“我是看你和你父亲都年岁不大的样子。”

初澄答:“他是我舅舅,我是高中老师。”

“看着也太年轻了。原来他是高中老师……”护士忙和同行的伙伴们分享消息,还顺带着感叹,“说是高中生我都会信。”

“初澄,先来找我签个字,然后直接进去,家属在外面等就行。”手术室外,护士长仔细核对了信息。

舅舅隔窗叮嘱:“别紧张,我在外面等你。”

“知道。”初澄摆摆手。

随后,两个看上去更年轻的手术护士围上来,把他带到消毒等候区,声音温和道:“需要穿一下鞋套,戴好帽子,然后躺到里面稍微等一下。我们主任马上就过来了。”

上一次做胃镜时的痛苦感仍然清晰。初澄对这张床存有着抗拒心理,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仰头见麻醉剂被缓慢地注入生理盐水中。

他听见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医生做准备时的交流声、器械挪动声,然后渐渐没了意识。

*

“初澄”

朦胧间,初澄听到有人轻唤自己的名字,眼前的黑暗中透进了一丝被遮盖的光亮,耳畔还有陌生的讲话声。

“病人苏醒,可以让家属进来了。”

他努力地抬起眼睑,视线混沌,隐约中看到一张无比优越的脸庞,正低着头俯身在自己旁边。

舅舅似乎没有这么年轻,五官轮廓也没有这样锐利。

这是……

“初澄,有没有明显的不适?”这是舅舅的声音。

初澄小幅度地晃了晃头:“起猛了,看见我同事了。”

下一秒喻司亭那道具有高辨识度的嗓音响起:“你不是起猛了,是麻醉没过,还不清醒。”

初澄眯了眯眼睛,蜷动了两下,觉得全身酸软,半醒半懵地碎碎念:“真的是喻老师?不可能吧,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别乱动。”喻司亭眼疾手快,握住了初澄的手腕,避免他来回蹭埋有留置针的手背,然后耐心地回答,“学校星期五提前放学,忘记了?”

“昂……”初澄眯着眼睛,忽扇忽扇的睫下只余一道窄窄的缝隙,“那你们俩怎么会站在一起?复制粘贴一样的两个古板制服控。我还以为自己眼花。”

初澄还真没说错。

两人此时确实都穿着笔挺的黑衬衫。只不过舅舅的是商务正装,而喻老师的带着两道颇具艺术感的条纹,更显休闲。

床上人的意识可能不太清醒,但吐槽绝对发自内心。

喻司亭和金董对视一眼,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片刻后,舅舅开口打破沉默局面:“因为我们刚好在外面等同一个人呗。行了,你好好躺着,别说话了。”

另一边,医生喊道:“初澄的家属麻烦过来一位。”

“我过去吧,金董。您留下照看他。”喻司亭说着,把掌心里握着的手腕转交过去。

“恩。”舅舅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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