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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对工业有一种莫名的抗拒,赵旭宁给家里买的洗碗机和扫地机器人都是闲置。
他也不想多争辩,钻进自己的房间里。
孩子生气,大人反倒而颜悦色起来,很快送水果来递个台阶。
赵旭宁已经习惯,或许多数人跟父母都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嗯一声,继续低下头研究吉他。
李丽琴这才道:“你拿它做什么?”
多少年没见用过。
赵旭宁含糊过去,心想这个吉他其实见证他初中时的那点隐秘心思。
那阵子他老想开屏,指望着放点异彩,自以为舞台上那束光打在身上,就能照进宋知音的心里,结果仿佛泥牛入海,毫无动静。
然而暗恋这种事,本就是不为人知的,他哪里会知道,宋知音曾在心里为他嗷嗷叫。
时间退到初二那年的元旦晚会,宋知音负责开场的学生代表发言。
虽然她也没搞懂为何要在欢度的时刻,给大家带来一些学习上的压力,但还是老老实实在后台背稿。
所有节目在开始前都抓紧时间排练,不大的空间里有三个群舞组合。
宋知音左耳是《好运来》右耳是《sorry sorry》,险些没得精神分裂,赶紧找个人少的地方安安静静待会。
无独有偶,赵旭宁也窝在角落里练习。
大概是不想费嗓子,他唱得很敷衍,更像是在诗朗诵。
宋知音没跟他打招呼,独自隐匿在昏暗中,已经想把全场的最佳表演投给他。
不过这种奖项,是轮不到学生们自己定的,最后老师们选的没有赵旭宁。
出社会的时候,大人总会说外面的世界就是不公平的,然而实际上这种东西是无处不在。
尤其在学生时代,分数个人划出一条道来,只是大家没能敏锐意识到。
就像宋知音,在退回县城的时候就充分意识到,她将和从前失去部分固有联系。
学历、环境、工作,在老家都只剩下两个字,那就是结婚。
新的一天里,她照例起床跳绳,在院子里打一套操。
郭慧买菜回来,见缝插针道:“你住小区,看能去哪里跳。”
自打宋知音在家里宣布即将搬出去住,这种念叨就片刻没有消失过。
她耸耸肩说:“我该做力量训练了,回头举哑铃就行。”
什么训练郭慧也不懂,她只知道哪里都没有家方便,继续说:“你也住不了多久,嫁了还能回来几次。”
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她留也留不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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