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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飘忽, 带些傲气,好似目空一切, 下摆金色云纹被风吹得飘荡。后面跟两个提剑黑衣人, 明显不是市井平民。

心中晃过那个名字, 他手倏地在暗处攥紧,暗骂自己大意。刚才就该让她和自己一起,而不是图方便留下。

琬宜察觉他异常,仰头看,“回家吧?”

谢安稳住心神,口中说好,脚步却不动,拉着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再揉揉被撞到的肩膀,拉紧领口。

琬宜乖顺站着,任他动作,只手指透露出不安,紧扯他衣下摆不放。

谢安自然注意到,心里泛疼,但不想说什么吓她,沉默牵过她手,包在温暖掌心。

马就在不远处,那会让她在这等,就是因为这是出城的路,离家近。

琬宜并不多在意那会儿的异常,接过他手中灯笼,转而又是含笑。谢安心中有事,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心里盘算着以后种种可能,尽力想着破解之路。

到了拴马的地方,人群已经稀少,灯只晕黄一盏,影子暗长。谢安把自己身上披风解下,裹她身上,抱她上马,自己也坐她身后,牢牢圈住纤腰。

他往后甩一鞭子,马蹄缓慢走起,琬宜忽听他附耳低声说一句,“以后不许自己一人出门,也不可一人在家。”

她想一想,点头,没反驳。

夜晚风寒露重,怕马跑起来,风烈吹伤她脸,速度不快。

琬宜疲倦靠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说一句,“好像最近是不太平。”

谢安敛眉,“怎么?”

琬宜吃力回头想看他,被他又掰过脑袋,只能缩他臂弯那里,看着眼前黑夜和长路,“听姨母说的,七水亭换了个不靠谱的亭长,上任才三天,就把那片儿搞得乌烟瘴气。”

谢安在嘴里念一遍她说的地名,就在城东,方圆五里的小片地方。

琬宜和他闲聊,“姨母也是听别人说,不知真假,说那亭长姓王,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绰号二麻子,因为当官,才起了个大名,叫王志。原来就是个地头蛇,字也不识,谁知怎么就做了官……许是买的也说不定。”

买官卖官,放在何时何处都不是小事。临安县令虽然有些好逸恶劳,却也算是清廉,以往没出过这种事,亭长职位虽小,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做的。

王二麻子这人,谢安听闻过,小九门常客。无论何时都是件看不出本色的粗布裤子,趿拉一双破布鞋,笑起来鼻子眼睛聚在一起,小偷小摸之事常做,稍有一顿饭钱就拿来赌,输的光腚出去,第二天哪里偷个钱袋,又过来赌。

临安县令做不出这样的事,这里面定有别的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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