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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檀指着颜色最深的那道疤痕,暗暗用了两分的力,道:“你替他挡的这儿。”
她道出的话虽是用的问的,可她知道,应该就是这儿了。
赵堰饶是还有别的一些在回来路上就已想好了的借口话,但在此时对上宋檀哀伤褐色瞳眸之时,到底说不出口。
“士为将受,是应该的。”赵堰掐住宋檀的腰,将她往下移了些,他则直起身,和她面对着面,短短八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语气虽含着淡淡笑意,却不折。
他没进过学堂,没读过书,唯一的半点,全是宋檀曾教给他的。
在李夫子那儿得的考题当时不明晓,如今回想,当初的自己也勉强算是,现下为士,更应该大义在前的。
“什么叫应该?他点名让你去了吗?”宋檀不服气,有时候有些问题,她明明知道答案,可还是在钻尖。
她不想去讲什么道理,什么职责,过往在闺房里曾背的诗书她一点儿也不想认了,是人都自私。
她也想自私一回。
“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当真回不来呢?”宋檀眼底含泪,她圈住赵堰的脖颈,凝着他再问,“我呢?你就没想过我该怎么办?我还年轻,刚过十八,就要当寡妇,你知道寡妇的日子有多难吗?”
赵堰听笑,“我今日听浦和他们讲你的事儿,他们都还夸你来着了,夸你有本事,赚的银子多,能吃苦,可比我有本事了。反正我也配不上你,你自己不都还说要重新找个夫婿的吗?”
赵堰手指卷起宋檀的一缕发,有一下没一下地绕在指间。
别说,有人在耳边闹腾的日子,还怪有一番风趣的。
“你还说!”说时,宋檀眼中的泪就嗒的一声落下了,落得干脆又决绝,“你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你去和你的刀过一辈子吧。”
宋檀说罢就要从赵堰的腿上下来,怎奈腰被人圈住,她一点儿也挪动不了。
“你给我拿开。”宋檀道。
“我说笑的,哪儿能不在乎。”赵堰将人搂得更紧,胸腔里发出一阵笑,嘴角擦过宋檀的脸侧,“脑子里想的唯一就是你了,你说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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