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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生芽(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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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千公里的距离,即将因为对一个人的感情而被放大拉长无数倍。肝肠寸断难逃,这种情绪在此之前他只在放弃游泳时体会过一次。

再一次感受到时,他并不如年纪上涨而变得铁石心肠,依旧难过,依旧舍不得。

如果说去不去看唐洋录制节目这是周行叙需要思考的问题。

那么薛与梵则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和向卉讲和。

终于,脚步到了日历上标红的日子。老薛和周行叙一起送她去了机场,向卉嘴硬着不肯去,薛与梵出门的时候她背对着房门在睡觉。

机场拖着行李的人不少,薛与梵觉得自己就像个第一天念幼儿园的小孩。可是这里的依依不舍仅次于医院。她不想对着送行的人哭,可登机后,再掉的眼泪也引不起四周同样分别的人一点关心。

……

老薛和周行叙在送完薛与梵之后也分开了。

本来他打算直接回公司,想到今天早上有一份文件没有拿,回家去拿的时候看见向卉坐在床边自己抹眼泪。

老薛叹了口气:“非要和她冷战怄气,现在人已经出国了。”

“我又不是想她。”向卉嘴硬,数落起薛与梵每天在家也是好吃懒做,她巴不得她赶紧滚蛋。

二十多年夫妻了,怎么会不了解对方。

老薛手抚上妻子肩头。一瞬间向卉没忍住:“这个死小孩,偷偷结了婚这么大的事情,我就说了她两句,还给我玩起冷战来了,我都没有揍她。”

老薛:“哪里是和你玩冷战?小孩压根不敢往你面前凑。”

向卉假装没听见老薛讲的话:“这个男孩子也是的,那你就人勤快点,脑子灵活点。拎着鲜花水果上门,自我介绍一下。”

老薛:“你板着张脸,鬼见了都闻风色变。那天人都在家门口了,我和闺女合计了一下,考虑到人家的人身安全又给人撵了回去。”

向卉悲从中来,听着旁边的人拆台,忍不住了:“你告诉我,你站在哪边啊?”

老薛点头:“你这边,肯定你这边。”

见向卉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了,老薛见缝插针:“那要不改天我叫人上门吃个饭?”

刚说完,情绪平复的人脾气又起来了:“吃什么饭,拐跑人家女儿的小混蛋。不吃,你也给我走开,看见你们姓薛的我就来气。”

-

刚到英国,薛与梵觉得自己比以前还粘着周行叙。明明之前可能也要几天见一次,约会频率不像其他人那么频繁,但仿佛着八千公里一下子就将一天的时间分量变大。

薛与梵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

房东也找好了,就连合租的室友都通过邮件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被英国的小偷教训了一次。

室友是喀城人,虽然是喀城人但意外国语讲得特别好。英语也好,甚至比她这个大学毕业的人都要好,后来一问人家的大学,薛与梵就闭嘴了。

她得知了薛与梵手机和钱包被偷了之后,陪她去警察局做了备案。

不过好在钱包里没有什么证件,只有几张公寓楼下咖啡店和华人超市的积点卡。

室友陪她去买了新手机,重新和周行叙还有她老爸取得联系已经是一天之后了。他们关心着薛与梵身体有没有受到伤害,薛与梵说没事:“只是偷窃,不是打劫。”

她还说要不是英国在食物上太不讲究,她甚至还可以一顿两碗饭:“我身体好着呢。”

周行叙收到薛与梵这些信息的时候刚去看完唐洋节目的录制,节目组的乐队比他们当时专业很多,在编曲上重新加工过了,更好的突出了唐洋的声线和音色。

节目结束后,他们两个去聚了餐。

唐洋说起这条路:“知道难走,没有想到这么难走。”

说起当时周行叙拒绝,他总觉得周行叙比他更适合吃娱乐圈的外貌红利。

周行叙摇头:“绣花枕头吗?我只是在某一段时间选择了音乐,那不是我终生的选择。”

餐桌上,唐洋敬他:“薛与梵是你的终生选择?”

周行叙没回答,只说:“结婚也同样很好。”

饭局结束之后,唐洋还要为下一场录制做准备。分别时他身边有工作人员,唐洋说授权的钱到时候打给他,周行叙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好唱歌,以后大紫大红。”

唐洋笑:“行,一定不给我们乐队丢脸。”

“这个不重要。”周行叙:“到时候免费给我老婆设计的首饰代言。”

黑色保姆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了,唐洋嗤声,说恋爱酸臭,但同样像是周行叙祝自己大红大紫时一样,祝福他:“那祝你们也婚姻幸福。”

周行叙久违地喝了点酒,回到公寓后一夜好眠。

只是,早上醒来之后,手机屏幕上几个小时前薛与梵发来的关于她身体好‘可以一顿两碗饭’的豪言壮语下,堆了几条新的短信。

【种草莓的园丁】:为什么我都来好几天了,现在才开始水土不服了?

周行叙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才想起她那边现在是凌晨。电话那没有来得及挂断,就接通了。

声音有气无力。

“喂。”

周行叙蹙眉:“喂,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现在你那边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头晕还开始上吐下泻。”薛与梵说完症状怕他担心,说自己已经吃过药了。

周行叙估计她药是吃了,就是这药的药效可能不怎么好。

电话那头声音很虚:“国内是不是早上了?”

周行叙掀开被子起床,从楼梯上下去,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在宿舍或者在家里。

“那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她说完,周行叙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传来她的嘶声:“不聊了,肚子疼。我先挂了。”

-

人衰起来,薛与梵觉得最多只能像自己这样了。

人类倒霉蛋本蛋。

才来就被偷手机钱包,迟到的水土不服症状没有缺席。结果一开始症状还轻想点了个寡淡的沙拉,结果当晚就开始上吐下泻,最后去医院拎着几片药回来了。

薛与梵还没有开学,幸好提前了十天来提前适应生活。

室友早上去图书馆之后,房东来敲了门,大约是怕她死在宿舍里影响他后续再租房。看见薛与梵这样,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之后就又走了。

毕竟也不能指望房东现在给她煮个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煮过的白米粥。

老薛和向卉没有签证,也只能隔着手机屏幕关心一下。

电话照旧是老薛打过来的,向卉只有几句话,没在视频里露脸。

薛与梵嘴巴一撇:“这里的医生一点都不靠谱。”

老薛唉哟了一声,心疼:“那你有没有吃什么药?我听你二姐说可以吃点维生素,你吃了没有啊?”

薛与梵越说越想家:“吃了,但是我现在开始上吐下泻。”

老薛:“唉哟哟,那你怎么办啊?你要不要回来啊?”

向卉在旁边听着父女两个讲废话,夺过手机,看见了手机屏幕上久违的女儿的脸:“这几天不要吃带荤腥的东西,那里能不能买到大米,自己煮个粥喝,多喝点水……”

薛与梵叫了一声:“妈。”

向卉眼眶一红:“干嘛?”

薛与梵:“我想吃你做的饭了,这里饭菜好难吃。”

论天底下哪个当妈的听见小孩这句话不心疼的,向卉眼睛酸:“那妈妈也过不去啊。”

就在母女两个要抱头大哭的时候,门铃响了。向卉那头也紧张了一下,生怕是什么陌生人敲门,提醒着薛与梵先看猫眼再开门。

薛与梵拿着手机走到门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到猫眼处。

外面的一放天地透过一个小小的猫眼被薛与梵的眼睛接收到,素白的屋外走廊,一个挺拔的身影只能看见半张脸和一个肩头。

她曾经很多次越过这个肩头看过他公寓的天花板,或是埋在这个颈项处睡觉,即便不看脸她都能认出来。

手机那头向卉在问是谁。

薛与梵打开门,扑上去。再次嗅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味道:“周行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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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想想大纲卡在哪里完结。有些内容我要丢在番外里面,比如向卉怎么教训霍慧文。让我想想。

所有揣崽崽的内容都在番外里哦,想看新手爸妈的记得蹲一蹲番外。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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