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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生芽(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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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薛与梵还没上楼睡觉,腿上盖了条毯子,一只脚露在毯子外面垂在沙发边,也没在玩手机,认真地看着上回他买回来的那几个验孕棒。

“干嘛呢?”周行叙站在厨房门口问她,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抬手开了一个客厅的大灯,让客厅更亮一些,方便她看。

“我今天去医院,医生说验孕棒谎报军情的可能是早早孕的质量问题,或者是我之前吃了维生素c的原因。”薛与梵想看看是不是质量问题。

如果是早早孕质量的问题,没这么会害人的药店。

周行叙烧了壶热水,从柜子里找了个保温杯出来,倒了大半杯热水又往里面丢了几块冰块。关上厨房移门后,薛与梵也放弃了,可见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干侦探这个工作。

“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薛与梵靠在沙发上,头发垂在沙发椅背后面,仰着头枕在沙发上,看着走到沙发后的周行叙。

“我才倒霉好不好?”周行叙抬手捏着她的脸:“薛与梵,我这算是被你骗婚了吧。”

薛与梵打他的手,不认:“你自己说我们继续爱我们的,是爱好不好,什么骗婚,说出来多伤我的心。”

虽然薛与梵也觉得她和周行叙交换身份,也会觉得自己被骗婚了。

“爱?”周行叙抬了抬眉骨,笑意浓了:“行啊,那什么时候带我去跟你爸妈吃饭?”

挂在头顶明晃晃的灯照得薛与梵眼睛发酸。他一松手,薛与梵就坐直了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做出一副大仙算命的模样,掐指一算:“让我想想。”

“挑日子?”

网上最近流行着一句‘二十出头,上厕所可自理,未来可期’。薛与梵想了想自己,缺乏锻炼,腰椎间盘不太好的身体:“我在想我这副未来可期的身体能扛得住我妈几棍子。”

周行叙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头发在他手下乱糟糟了:“感动到了,都愿意为我挨打了。”

薛与梵还想和他打趣的时候,看见了他脸上的印子。打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薛与梵起身,两只脚踩在沙发上,身形不稳。

周行叙抬手让她扶着自己。

薛与梵借着他的手从沙发椅背翻下去:“过来,我看一下脸。”

周行叙手里拿着保温杯,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要看自己脸上被霍慧文打出来的印子,倒底还是要点自尊的,他插科打诨,想随便把话题带过去:“干嘛?怕今天晚上抱错一个人睡觉?准备看看清楚我?”

自己一本正经,却听他还在那里开玩笑,薛与梵板着脸,语气严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周行叙。”

周行叙逃避着,转身拿走茶几上的结婚证之后,搬了一摞书将它压在最下面,似乎是准备压平整一些。

弄完这些,他去关灯,薛与梵不放弃,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上了楼,将之前倒了水的保温杯放到床头柜上,抬手把二楼的大灯关掉了,二楼一下子昏暗了下来,只剩下一盏起夜的小夜灯,周行叙这才把脸凑过去:“来来来,看。”

薛与梵一本正经地关心他,看他这副不上心的样子,来火:“周行叙。”

周行叙伸手把人直接抱上床,被子一裹:“睡觉。”

被子就像是一个蚕茧包裹着她,她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也只有脑袋可以动:“我想喝水。”

周行叙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后递给他。

薛与梵看着手里拿个黑色的保温杯,拧着眉头:“现在拿保温杯出来用?”

……

可等睡到了后半夜,旁边的周行叙被她起床的动静吵醒了,开口嗓子有点哑:“怎么了?”

薛与梵轻手轻脚下床:“上厕所。”

打了止痛针,她没有经历难熬的痛经时刻。

再上楼路过客厅的时候,薛与梵看见那一摞书,搬开之后,结婚证上的褶皱还在。因为证件外壳的硬纸材质,一褶皱,褶痕就会很明显,就像一条蜈蚣一样。

薛与梵上楼,房间里亮着起夜的小夜灯,他睡意正浓,偏着脸枕在枕头上,脸上的指痕经过几个小时后,更明显了。

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保温杯,一口水下肚,才发现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薛与梵看着手里的黑色保温杯,又看了看他,视线落在他脸颊上。

周行叙睡眠一直不是很深,薛与梵起床上厕所后,他就处在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里,感觉她上了楼,在喝水,然后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周行叙抬手摸了摸脸,指腹一碰到脸,感觉到刺痛感,才想到自己这半边脸上有伤口。勉强睁眼,看见薛与梵凑近的脸,把人拽进被窝:“大晚上不睡觉,偷亲我呢?”

“怎么样?疗伤效果好不好?”薛与梵拉过他的胳膊,枕上去。

他把被子掖好:“我小时候只听我奶奶说过小狗舔伤口好得快。”

“狂犬病了解一下。”薛与梵在被子下踢了他一脚,翻身背对他:“表面夫妻。”

他每次见薛与梵这样子,总是不恼笑吟吟的,将人翻身抱回来,手臂箍着她上半身,手下揩油:“别表面夫妻,我们要做里面夫妻。”

-

薛与梵从周行叙那里搬回宿舍住了,小八她们自然以为薛与梵是回家住了。一群人把拖线板从空调插座出连下来煮火锅,商量着答辩结束后,宿舍吃个散伙饭。

不知道是谁开了回忆的头,聊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们当时都以为对方是不好相处的人,但大学四年她们宿舍没有拉帮结派,没有吵过架,每个人都注意自己卫生,快递外卖相互帮忙带,考试复习相互帮忙。

小八拿着罐啤酒,坐在她哈士奇狗头模样的坐垫上:“遇见你们我大学圆满了了,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找一个对象。”

那薛与梵想了想自己,她好像真的可以算上没有遗憾。

没有荒废大学,恋爱也谈了,成绩也不错。

两个日夜后,到了答辩的时候。

早上周行叙给她发了个信息,颇有微词,明里暗里说她回宿舍这几天都不知道给他发个信息打个电话。抱怨完,提醒她今天记得吃早饭。

薛与梵答辩抽签,在十一点。是上午的最后几个,虽然时间够她睡到自然醒,但还是早早起床化了个妆,检查了一遍u盘里的内容。

周行叙的抽签靠前,但具体时间也预估不了。薛与梵也没有想过他会来找自己,她手机开着静音,随手给周行叙回了条信息后,看着手里的论文,还有些紧张。

讲台上的每一次问答,她都模拟到自己身上,最后越模拟越紧张。

台上刚刚答辩完的男生下了讲台,那头打下手帮助老师的学生拿着名单转头在喊薛与梵的名字。

每个人答辩的时间长短不一样,薛与梵照着百度来的流程先鞠躬问好,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就是答辩人陈述。这两个步骤薛与梵已经预演了很多遍了,只是到了提问那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进行了多久。

期间陆陆续续听见走廊答辩完的人在讲话,出来警告他们保持安静的声音也响起过几次。

她回答完了所有问题之后,再次鞠躬答谢。

她是今天上午的倒数第三个。

下了讲台之后,偷瞄了几眼在花名册上写了几笔的导师,花名册上写了什么她也看不见。交替上台之后,薛与梵回到之前的位置拿包,教室里还有几个学弟学妹,大约是来感受答辩氛围、积累经验的。

有个学妹想借她手里打印出来的论文看一眼,薛与梵想拒绝,但又找不到理由时,一只手抚上了因为整理东西弯着的腰。

薛与梵本能害怕了一下,膝盖磕在椅子上,因为转身想看身后的人是谁,重心往后倒,在她即将要在安静的答辩教室里制造巨响时,周行叙手一搂,将她拉了回来。

薛与梵仰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惊讶着:“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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