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生芽(3)(1 / 2)
薛与梵骂他神经病。他一副不和孕妇计较的模样,走进厨房。
她像个小尾巴跟着进去了,看他起锅烧水,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口味的浓汤宝,问她要什么口味的。
薛与梵:“这个。”
海鲜口味,正好冰箱里还有上次霍慧文送来的虾仁,他记得放在了冰箱的冷冻里了。
“孕妇可以吃虾仁吗?”周行叙拆包装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旁边的薛与梵。
薛与梵哪里会知道,她无所谓,但却看见周行叙拿出手机,她好奇地瞄了一眼,只见他在打字。
——孕妇可以吃虾仁吗?
“网上说可以,还说虾仁含有百分之二十的蛋白质,对孕妇很好。”周行叙满意地转身去冰箱里拿虾仁,差点撞到了小尾巴薛与梵:“站在这里干嘛?当保镖吗?去外面等,煮个面很快。”
确实很快,最后他用开水烫了一下青菜,一碗荤素搭配的虾仁面被他从厨房端了出来。
因为怀孕烦心的注意力,短暂地被面条转移走了,薛与梵说起了自己寒假锻炼厨艺的事情,不说还好一说她就又想到了自己马上要出国念书和怀孕的事情,注意力又回到了糟心的事情上。
周行叙把筷子和勺子递给她,她盘着腿,吃饭坐姿有点不雅。
筷子挑起面条后,突然卸了力,筷子和勺子重新掉进面汤里:“完蛋了,我妈她要是知道了,她会弄死我的。”
周行叙没吃,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筷子和勺子溅起了一些汤汁在桌面上,他拿着厨房用纸,不厌其烦地擦着薛与梵吃面弄出来的小油斑:“我儿子也在想,完蛋了,我妈她知道我的存在了,也要弄死我了。”
自己苦恼,他不安慰自己就算了,还在旁边开玩笑。
但这玩笑确实有一点点好笑。
薛与梵又气又想笑,最后还是骂了他一句:“你有病吧?”
他咋舌:“注意用词,注意胎教。”
薛与梵好奇他为什么不怀疑:“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小孩不是你的吗?”
“生物好的原因吧。”周行叙将手里那块厨房纸巾对折再对折,最后变成一个小的正方形:“前列腺液里是有精|子的,所以那些不戴套最后说什么我弄外面不要紧的男人,在我看来也挺傻逼的。”
不管多烦心,薛与梵还是把那碗面给吃完了。盯着只剩下一个底的汤碗,薛与梵用被论文折磨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开始想后续安排。
“这样吧,我们先去医院做一下检查。我想着论文答辩之后再做手术,不然手术后身体太虚我怕会影响到我答辩。我做完手术肯定不能回我自己家,所以我可能需要你收留我。虽然说是我自己失误比较大,就你说的……嗯,我自己主动那什么……没等你戴完就坐下去了。但是你不用担心,虽然之后要吃住在你这里,但手术费我自己出。必要的话我也可以分担一部分伙食费,你看行吗?”
薛与梵说完,之后等待着他的回复。
他面无表情拿着厨房用纸和餐桌上那块小油斑在做斗争,仿佛自己刚才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见一样。
薛与梵:“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吗?”
小油斑没了,他把手里的厨房用纸揉成团之后丢在了薛与梵吃完后的汤碗里。
抬眸,看向她。
“薛与梵,然后呢?孩子没了之后。”
薛与梵蹙眉,人往后仰:“你该不会要我赔偿你损失吧?”
他什么也没有说,拿起碗筷进了厨房,将碗筷放进水槽之后,开始洗碗。
薛与梵照旧什么忙也没有帮上,还站在旁边碍手碍脚:“周行叙,你该不会想我把小孩生下来吧?”
煮过面的锅里装着布满油渍的水,洗洁精挤入锅中,水面上那层油膜瞬间‘四散而逃’。他手上洗碗的动作没有停,等白色的泡沫布满整只手之后,他用肩膀蹭一下下巴,说不是。
男女在生育成本这件事上天生就是不对等的,如果真的选择要这个孩子,所需要付出的精力和所受到的影响大多都在孕妇身上。
况且她还要进修。
冲洗着碗上的泡沫,周行叙将话题移走:“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想吃手抓饼。”薛与梵之前在他们小区门口看见一个骑着三轮的流动摊位,就是不知道明天早上有没有机会正巧碰见。
“喝粥吧,虾仁还有。”
问了但又和没问一样,征求意见了但没有采纳。
不提还好,提了她就特别想吃:“不行,就要吃手抓饼。”
他双耳不闻,以前被他爸骂的时候练出来的装聋作哑这时候派上用场了:“我做的海鲜粥还挺好吃的,相信我。”
他开始和薛与梵说忌口的事情,薛与梵跟在他身后在厨房走来走去,他把锅碗放在沥水架上,又把厨房台面和水槽简单擦了一下。
这些动手能力是薛与梵没有的,听他说忌口,薛与梵只能想到自己啃白馒头吃青菜的画面:“又不生下来,忌不忌口都不要紧吧。”
“你不想吃酸吃辣吗?”周行叙还是一副不听她说话的样子:“晚上去散个步吧。”
让薛与梵出去散步就是要她的命,更别说是现在了,她动一动都觉得累,看着周行叙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也替他累。
“带你儿子去见见世面,走。”
薛与梵一听见他说‘你儿子’这几个字她就起鸡皮疙瘩,他用绑架代替邀请,一边说着她说孕妇动作要小心,直接把人抱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多心慈手软。
散步先散到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货架上的话梅馋人,薛与梵以前不爱吃所以没吃过,也不知道哪个好吃。
周行叙就把看上去不错的都拿了一样。
视线扫过那冰淇淋柜,暂时应该与她无缘了。一样眼睛落在冰柜上不愿挪开的还有一个小孩,一个话还不会说的小孩。
被抱走的时候哭得很大声,仿佛他奶奶像个人贩子一样。最后还是被投币的摇摇车给治愈了,笑的口水往下掉。
他奶奶正是上次薛与梵陪周行叙晨跑时候遇见的那个带孙子出来的奶奶,当时周行叙还和她开玩笑说是薛与梵有了双胞胎所以能吃。
一语成谶,现在她还真怀了。
出便利店门的时候也没注意到那个阿姨,周行叙结账的时候还随手给她买了瓶牛奶,给她插上吸管:“检查约什么时间?”
“产检应该需要憋尿吧,要么一大早,那么干脆时间中间一点。”薛与梵喝了一口,不喜欢纯牛奶味道,不肯喝。
周行叙就着吸管喝了口,她不喝他喝:“明天?”
薛与梵有事:“我明天上午要回一趟系里。”
周行叙:“那我约下午?但下午应该没有专家门诊。”
薛与梵说没关系:“做个b超而已,医生会开单子就行。”
旁边飘来一句:“孕检了啊?”
两个人这才看见带孙子做摇摇椅的阿姨和用光奶奶所有钱后终于心满意足可以回家的小孩。
入小区的那段路,老老少少四个人一起走的。
那个小孩盯着薛与梵傻笑,那是个亲人的小孩,一点都不怕生,朝他笑两下,他就会露出四颗小牙齿咯咯地回应。
小胖胳膊挥动着,一举一动都能得到他奶奶的解说:干嘛?喜欢阿姨,要阿姨抱你啊?你一点都不乖,阿姨才不要抱你呢。看见冷饮就要吃,一玩摇摇车就不肯回家…”
小孩大约听懂是说他的话了,挣扎了两下,累得他奶奶费了好多力气才抱住他:“好好好,你最乖了。”
才夸完又和旁边的周行叙他们说:“带孩子累啊。你们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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