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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毅生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瞧见池砚那满不在乎的样更是想一手掐死他,左右思量之后还是咬着牙问池砚:“你还能笑得出来?”
池砚从鼻子哼出一个音节,随后起身跺了两下脚算是整理起褶的裤子,实际上他那九十块钱一条的裤子就算起了褶也没什么要紧的。
“我当然能笑得出来了,逼死我妈,把我弄出国外的帮凶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我肯定是笑一笑的啊,不然怎么表达”
啪——
池砚话说一半,巴掌便毫不留情的落了过来,池毅生到底没忍住,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池砚不仅脸疼甚至有些耳鸣,站在旁边的池墨一脸幸灾乐祸还搀着点假惺惺的担忧,上前假模假式的拦了一下:“阿砚,你何苦惹爸生气。”
嘴角渗了点血丝,池砚伸出舌尖卷了,他睨了池墨一眼,眼神中满含警告意味。
池墨往后退了一步,选择在这场连势均力敌都谈不上的纷争中保全自身。
“怎么?”池砚揉着吃痛的嘴角:“我就说了个帮凶两个字你就受不了了?我这要是指名道姓的说你就是害死我妈的凶手,你还不得杀了我?”
“池砚!你适可而止!你妈是自杀!和我没有关系!和你爷爷也没有关系!”池毅生连眉毛下的那层皮都气红了。
听到池毅生的辩驳,池砚连笑脸都难挤,他看着池毅生那张恬不知耻的脸,眼前像蒙上了一层红。
自杀,没错,苏琳的确是自杀,可刀却是池毅生递过去的。
当年苏琳嫁给池毅生后沉浸在池毅生给她编织的美梦里,婚后第二年,苏琳把名下四季酒店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了池毅生,不仅如此她还和池毅生提出了想要个孩子,可不甘愿被家庭、孩子束缚住自由的池毅生却百般推脱,说着想等过两年生意没有那么忙了,把手底下的人培养起来了,再要个孩子,他和苏琳两个人亲手带。
池毅生用一次又一次的甜言蜜语哄骗着盲目陷入爱恋的苏琳,直到两人结婚的第四年,池毅生带回家了一个小男孩。
苏林看着站在楼梯下的那个和池毅生有八分像的小男孩,她嘶吼着要池毅生给她一个解释。
没什么新鲜的原因,婚前最后一个晚上,不甘就此陷入爱情的坟墓的池毅生出门放纵了一夜,江城最有名的夜总会成了池毅生的首选,但池毅生不知道的是那个女人怀孕了,当那女人一手牵着池墨一手拿着亲子鉴定找上门的时候,池家一家之主池老爷子做了两次亲子鉴定之后接纳了这个孩子,但并没让池墨的母亲进门。
苏琳哭喊着,整日里吵闹着,池毅生选择堵上苏琳的嘴,以婚内强暴的方式,他认为苏琳想要的不过就是个孩子,既然要,给就是了。
苏琳得知自己怀孕之后无数次的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但终究母爱作祟,她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池砚出生之后,苏琳将他视为耻辱,将他视为希望,她时而不停地给池砚讲述着负心的池毅生,时而在池砚耳边痛骂那个正在楼下围在池毅生身边玩乐的男孩,时而告诉池砚他原本是该死的,又或者紧紧抱住池砚温柔的注视他,怜爱的抚摸他告诉他,他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宝贝和希望,在两种极端情绪中辗转的苏琳终于死了。
那天早上窗外飘了细碎的雪,六岁的池砚放学回家,没有人在乎他这个疯子生下的孩子,一楼客厅里爸爸在和哥哥讲故事,爷爷正在喝茶,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小池砚自然的忽略客厅里所有人,径直上了楼,他打开和妈妈一起住的卧室的门。
一股温热、腥甜的血液直扑面门,池砚的视线变成了血红色。
苏琳用一把锋利的刀划破自己的颈动脉,鲜血像油漆,喷在墙上,喷在站在门口的池砚的脸上,那个穿着湖蓝色裙装的像疯子一样的女人终于安静了。
池砚恨苏琳,他恨苏琳生下他,更恨苏琳把他一个人丢在池家。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门诊大厅挂号处排起了两条长队,池砚绕过人群径直走向了骨科门诊的诊室。
“请您先到门诊大厅挂号。”坐在电脑前正在写东西的医生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为进门的患者指引着正确的就诊方式。
患者有些无礼,他自顾坐到办公桌前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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