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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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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会儿,她看见瑜姑娘在小少爷面前,哭成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心里一转的念头,还是暗暗压了下去,她还是得找机会,劝劝瑜姑娘。

不管当初为什么会从国公府出来,如今为了小少爷,也该回去才是,想必世子看在小少爷的份上,也不能拿瑜姑娘怎么着。

况且,世子不近女色,却唯独对瑜姑娘青睐有加,只要姑娘肯回去,世子应该会既往不咎,毕竟姑娘都为世子添了一子,而小少爷那聪慧的模样,与世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人之间,纵然还有嫌隙,但世子见着小少爷,由生而来的怒气,也该会消散才是。

“娘亲,娘亲不哭了,舟舟也不哭了。”小可怜见的,舟舟哭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却还是伸出左手,摸上娘亲的脸颊,低声说道。

闻言,阿瑜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舟舟,瞧着他懂事的模样,小小的年岁,便懂得安慰人,她都还没来得及去安慰他,却还要他来安慰她。

她的脸颊上布满了泪水,舟舟伸出没有伤到的左手,往她的脸颊来,小手拂过面颊,轻轻带过的瞬间,足以让她整个人安定下来,她敛了敛神,挤出一丝笑来。

紧接着对着舟舟说道:“舟舟,是娘亲不好,让你害怕了,舟舟原谅娘亲好不好。”她捏着他的小手,拿帕子擦了擦他的手心。

“不是娘亲的错,是……是坏人的错,小哥哥没有骗舟舟,只要舟舟……舟舟找到了人,就可以见到娘亲了,舟舟从洞洞那钻了下来,摔到了地上,手手好痛。”舟舟扯着她,语无伦次地和她说着。

“舟舟好怕,好怕,一直跑一直跑,可是舟舟怎么都跑不快,跑得……跑得天都要黑了,没有见到一个人。”舟舟边抽泣着,边说道。

阿瑜忍着不再落泪,一直听他讲着,可眼眸中的泪水,就好似没完了,一直涌出眼眶,很快眼泪又流满了整个脸颊。

三年前,她从成国公府离开后,也就不怎么会流眼泪了,做什么事,都想着要硬抗下来,眼泪于她而言,不过是软弱的表现,可如今她心疼,疼得无以复加。

她的舟舟还这么小,幸亏是找回来了,不然往后让她怎么办,她若是没有了舟舟,今后的多少个日夜,又有谁能陪着她。

这些年来,不是舟舟离不开她,而是她自己根本就离不开舟舟,她习惯了不再是一个人,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小小的人儿陪着她,人世间的困苦,曾经对她来说,会让她担惊受怕,而如今,只要舟舟在她身边,她便什么也不怕。

第115章 多端寡要

直至日暮,衙门遣衙役来铺子里,待了解事情之后,做个了结。

可舟舟的小胳膊,疼了许久,昏睡时,他还没有察觉胳膊上的不适,可醒来以后,他却觉得胳膊越来越疼了。

阿瑜恨不得让舟舟胳膊上的伤,转到她的身上,她瞧着舟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明显不对,害怕她会心疼,还拿着小手不停地给她擦眼泪,见之感之,她说什么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带着舟舟去见那衙役。

舟舟从险境中脱困,还不到一日,在这个时候,阿瑜不想让舟舟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而被偷走的事情,更是让舟舟受到了伤害,他的情绪也才稍稍平复,可若是让他去见衙役,衙役再询问一些相关的事情,受苦受难的也还是他。

恰巧,这会儿段廷庄与段念湘前来拜访,前头的胭脂铺,因为舟舟出了此事,她们也没有空子去招揽主顾,故而暂时关上了几日,段延庄与段念湘来时,衙役正被霜儿引进了门。

前脚霜儿去禀报给姑娘,后脚他们二人和衙役寒暄上了。

“不知衙役大哥寻来此处,所为何事?”段延庄双手交迭,执有一礼问道。

潘衙役见到段延庄,也知道他是江南有名的商贾,可就是不知他与这胭脂铺的东家有什么关系。不过胭脂铺的东家丢了幼孩,却是段延庄报的官,而且,为了找那个幼孩,段府兴师动众,全府倾动而出。

既然如此,想必段府与胭脂铺的东家,牵扯之深,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迎着笑意,说道:“久仰段爷的大名。”

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紧跟着又说道:“段爷在江南有人脉,于生意上,是吃得开的,也就不知道段爷能不能帮衙门办件事,查一查近日江南来往的富商,有谁在江南待的时间长,却又没有干出实事。”

“此事极为重要,关系到能不能把涉及略卖幼孩的贼人捉拿归案,不知段爷可否相助?”

段延庄沉吟了一番,似是在想此事可行与否,在他迟迟没做出回言之前,段念湘却想清楚了,她不知道此事涉及之广,只是想着若是能把贼人绳之以法,便足够了。

她用手挨了挨他的肩膀,而后对他使着眼色,让他应下来。

对此,段延庄心里也想把那略卖人送进衙门,可近日江南来往的富商,又与此事有何关系?

“成。”他若是再不应下来,姐姐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差要给他剜上一刀。

潘衙役也不知道来胭脂铺一行,会让难办之事,得到如此好的方式解决,段延庄是江南的商户,与衙役相比,更容易去探查这一事,如今把这事交给他,不仅自己能放下心来,余知府那处,定会生悦。

二人刚一说完,只见霜儿敛着神色,往这处来。

霜儿见到段府的姐弟,颔首低了低头,而后视线一转,一脸犹豫地看着潘衙役,说道:“东家身子不适,小少爷受了惊吓,如今二人已歇下了。”

潘衙役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外面,虽是日暮,可天色也没完全黑下来,他暗暗称奇,诽腹道,莫不是搪塞,哪会就歇下了?

看着潘衙役面上的异色,霜儿不安地说道:“昨儿个,小少爷能回来,东家甚是感激,可今日天色已晚,衙役大哥若是有事寻东家,可以明日再来。”

昨日,舟舟是被潘衙役抱回来的,阿瑜那时候慌乱得很,根本来不及做全礼数,可今日,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地陪在舟舟的身边,就连天塌下来了,她都不想过问。

霜儿含着愧意,但也没有法子,姑娘不想见衙役,也不想小少爷见衙役,姑娘怕自己带着小少爷去见衙役,会让小少爷感到更加不适,而这会儿,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前些时辰,姑娘哄着小少爷再睡了一会,而小少爷得拉着姑娘的手,才能入眠,可还没睡上多久,又会惊醒过来,醒来的瞬间,那双眸子中尽是害怕。

如此一来,也只能用推辞之言,暂且搪塞潘衙役。

段延庄在一侧看着,瞧着霜儿满眼的为难,不由地向潘衙役问道:“那些失踪的幼孩,不是寻了回来?”

幼孩一案,闹得江南不可开交,余知府遣衙役挨家挨户地搜查,本来是没有听过此事的人,经家宅被搜后,也知道了些,而后此事越闹越大。

江南的百姓翘首以盼,盼着衙门赶紧捉拿贼人。

也有些义士自发地到各处找人,舟舟从破庙里逃出来后,跌跌撞撞去寻人相救,最后也是恰好被那些义士瞧见了,才有了后来的事。

衙门得知略卖人的行踪后,浩浩荡荡去抓人,若不是钦差大人暗地里查到了一些事,及时阻止了那么大的阵仗,那些幼孩都可能会被张三放一把火烧了。

衙门中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人早早察觉到了,以至于只抓到了张三一人,而喻老四去买酒肉,逃过了一劫,如今也不知道在江南的哪个角落里躲着。

有惊无险的是,那些关在小隔间的幼孩,因施救及时,才没见损伤。

“是寻回来了,但是其中细节,知府大人还想再盘问一二。”潘衙役紧绷着一张脸,他也不是没有听明白霜儿的话,若不是段延庄还在这儿,他也不想自讨没趣,迟迟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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