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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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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或许真以为成言是被赵阙的那番话,所惹怒了,可李玉珠却没有这般觉得,她适才看着成言眸中的不善,不留痕迹地朝赵阙而去,便知成言从一开始便敌视赵阙,只因赵阙起初言道,与这女子有缘分。

她可真没想到,常年跟在太子身侧的成国公府的世子,有朝一日,会因一女子,同男子争风吃醋,这般行径,又同父皇宫中的那一众嫔妃有何差别,真是有趣的很。

也不知看似痴情的成世子,会不会终有一日移情别恋,她倒是真想瞧一瞧,若有这般时候,这女子又该如何自处。

李玉珠瞧着成言面上阴沉的神色,随之轻蔑地睥了她一眼,转而说道:“此番看在赵首辅的面上,本公主暂且放过你,可若是下一回再碰上本公主,骤然有成世子相护,那也是无用的。”

成言一向是站在太子那一端,与皇兄那一派,如死敌一般,她在此事上,还是拎得清的,这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性情着实是不为她所喜,不过转而言之,太子那派的人的确是惹人厌烦。

言罢,她目光转向成言,眸中已闪过一丝不耐烦,本以为能够随意惩治了这一蝼蚁,没想到变故横生,变成了如今这个地步。赵阙是父皇的重臣,她暂时还得罪不起,可这成国公府的世子不过就是太子的爪牙,她堂堂朝国公主,还不至于惧怕他。

正如此想着之时,她眸中的玩味逐渐被不耐取代,随即不想再在这烦心的地方待下去,准备带着身后的众人离去之时,便听耳边传来一言,道:“臣听闻公主近来与陆千户走的甚近,若是公主你想动我的人,那休怪臣加倍地还回去。”

闻言,李玉珠感到一阵压迫,下意识地凝神屏气,心不禁为之一颤,这话中的狠意,就差没有直接言出。

听得这番狠言,她心头闪过一丝不明,本不该如此才是,为何她如今听得有人想伤及陆子良,她便会莫名的不虞。近来,她确确实实同陆子良走的很近,可这也是因他不知为何伤重,而在京都中,他除了有母妃照看外,就无其他亲眷。

那伤虽是来的莫名其妙,可谁让她捡到了他呢。

“大胆,你竟敢威胁我。”李玉珠暂且敛下心中所想,压下那阵颤意,骤然生出怒意,斥责道。

成言不曾畏惧,直面李玉珠,说道:“方才所言的,望公主好生斟酌。”他未把话说透,给足了她面子,可这面子在李玉珠看来,却是半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公主千金之躯,还是早点回宫,莫被不长眼的人给冲撞到了。”话毕,成言一双眸子朝张文杨看了过去,话锋显而易见是直接对着他,那眸中含着的不善,一刻也不曾遮掩,就这般明晃晃的盯着他。

张文杨见此,不敢直视那双带着怒意的眸子,连忙颔首低下头去,更别逞开口言语。

他对着站在公主一旁的妹妹暗暗使着眼色,还望她能够救他于水火,成世子的眸光,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小娘子不是好好的站在世子的身侧吗?他也没拿这小娘子怎么着啊,世子怎么偏偏紧抓着他不放。

张文宛瞧见自家二哥那没出息的模样,心生厌恶,整日不思进取,只知道同京都中的那些纨绔厮混在一起,平日里惹祸倒也没犯什么大错,今日可是出息了,招惹上了成世子。

纵然她想让成世子身侧的女子身败名裂,为他所弃,可对之动手,也不该把英国公府扯上去。如今公主都被成世子气得不知怎么办为好,瞧着公主好似也奈何不了他,若是他要寻二哥算账,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李玉珠心头早已怒火中烧,可却又忌惮成言口中所言的,朝堂之上的事,她虽是不懂,但也曾知道,为官者若是在朝中树了劲敌,便是寸步难行,前路茫茫。

她这段时日,多次想让母妃在父皇那处美言一番,多多提携表哥,以便他能早日得到赏识,官运鸿达,这般,他才能有底气去求父皇,让她下嫁于他,如此,便也不必尚公主。

朝国的公主出嫁,若是驸马有出息,能让公主下嫁的话,那他留在手上的权利倒也不用如数交还,可若是驸马碌碌无为,也只能落得一个尚公主的下场,陪同公主住在修建的公主府内,除了有个驸马的名分外,毫无实权,与面首无甚差别。

当下,在表哥养伤的这段时日,她与表哥的交集慢慢的变深了,这没过多久,她便把一颗芳心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不自知。虽还没认清自己的心意,可心中所念所想,皆是为了他一人。

这成言委实奸诈,可恶至极,竟然用表哥来威胁她。

第89章 睚眦必报

当下她的心境,与往前已然是不同了,纵然想让表哥当她的驸马,可表哥若是折了傲骨,也就不是让她挂心的那个男子了,李玉珠如是想到。

而今朝堂已分了三个阵营,其中以父皇为首的赵阙那一派,似是无关紧要,高高挂起,太子那一派根基深厚,身后站着如数朝臣,皇兄在这两派中,隐隐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阵营。

母妃总是不愿与她讲朝堂之上的事,仅让她笼着父皇的宠爱便是,弄得她如今对三方割裂之势,一知半解,也不知成言依仗着太子,是不是真能够阻拦住表哥的官途。

若是他那威胁之言,不仅仅是朝堂之上的事,那又该怎么办?

“成世子,你为了这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威胁本公主,就不怕本公主治你大不敬之罪吗?”李玉珠目视着成言,说道。

成言面上无甚改变,仅是淡淡地说道:“护住自己本该护住的人,又有何所惧的。”

“公主若要治臣的罪,那治便是,臣并无二话。”话音一落,他面上一片肃然,紧紧崩着的脸不见惧色。

“成世子可真是一片痴心,但奈何朝堂上也不是你能够一手遮天的,就算有太子给你撑腰,可你的靠山很快就会自顾不暇,不是吗?”李玉珠骤然想起,她在宫中听到的风言风语,想也没想太多,便就此讽言道。

虽言辞之中是这般说道,可她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若是他真的不管不顾给表哥下绊子,那可怎么办?

在宫中恣意地活了数年,她从来都不知道,有朝一日会因一个男子,变成如今这副不安的样子,行事还只能瞻前顾后了。往前,她还把表哥当作一个若有若无的人罢了,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他高看一眼。

稍稍滑过一丝不安,她眸光微微一闪,一直看着成言,便想听一听成言是会如何应道。

阿瑜听了好半晌,自顾不暇?这便是了,按前世的轨迹,这段时日,岷州那处的事,可就闹出来了,这终归是不曾改变的,她转过头去,看向成言,似是想从他的神色中,瞧出点什么来。

可那线条分明的脸上,任她打量,也没让她看出点什么,只听身侧的人开口说道:“臣虽不才,可若要拿捏一个小小的副千户,似也不难,此事乃是私怨,倒也无需惊动太子。”

那小小的副千户几字,重重地落在李玉珠的心间,她背脊骤然生出一股子寒气,她当然知道在京都中,副千户一职,其实若是没人提携,也就官途到底了。

说到底,这副千户还是父皇亲口御言封的,她本以为往后就算母妃不愿粘上那任人唯亲的恶名,父皇总得提携他一番,可没想到,这荣恩根本就没过多久,父皇就似是忘记了表哥一般,任他在锦衣卫受人打压。

若是成言再打压一番,那表哥在锦衣卫又有何盼头,更别逞能有资格,去求父皇让她下嫁于他。

“谢通,方才你在宫门口瞧见了什么,如实同公主说道说道。”成言低唤了一声,不待片刻,便见一人从暗处出来,直直地站在成言的身侧。

主子唤他现身,自然是想让他把玉珠公主所关切的事,说予她听,他躬身行有一礼后,说道:“方才在宫门口,在下好似瞧见陆大人同锦衣卫中人起了争执,陆大人势单力薄,瞧着像是落入了下风。”

言毕,便退到成言的身后,不发一言,主子想让他说的话,他已同公主说好了。

若不是今日庆期遣人同他吩咐了一声,说是主子准许瑜姑娘独身出府,让他悄悄地跟在身后,不仅是保护其安危,同样也是监视着她,不能让她再那般轻易跑了。

终归到底,主子还是心有余悸,对瑜姑娘仍旧是放不下心来。

便是这般,阴差阳错让他能够在张子杨闹上事来时,留了几个下属护好瑜姑娘安危,自己则去通风报信了,如此,才恰巧看见宫门口堵着一行人,那一行人穿着锦衣卫招摇的飞鱼服,他不识得便是不该了。

谢通的这一番话,李玉珠听后,着实是忧心,表哥身上的那处伤还没好,仅告假几日,便强撑着上职。再者这段时日里,锦衣卫那行人,也是混账的很,看眼力行事,瞧着表哥似是没了庇护,一再欺压他。

她虽是一国的公主,可到底还是女子,也不便出面为表哥撑腰,如此,也就只能任表哥一人应对那些刁难,因她对之甚是担忧,知道他的处境后,难免会留意宫中锦衣卫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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