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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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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而背过身去,慌乱地把那随意裹在身上的寝衣给理好,忙着穿好之际,很快便拾掇得着在了身上。这半遮半掩下,若有芒刺在背,阿瑜把那件已是半湿的寝衣贴身而穿了。

成言就如此瞧着她这自欺欺人之举,虽有丝郁气,可却似笑非笑地对着眼前的人儿,开口说道:“你身上哪处我没瞧过,何必与我若离若即?”

还不等阿瑜说什么,便又听他说道:“每当你隐约其辞之时,因着你这迷离徜仿的性子,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言辞中还偏偏生出了些许挫败。

可真是其道亡繇,其道无由啊。

“画里真真,蜉蝣撼树,人世之事亦犹是,待你能知我话中之意,便能了然你我之间若想坦诚相待,不过是系风捕景,而若想不存芥蒂,这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你言之我多含糊其辞,可你又何尝不是?”

阿瑜曲着膝盖坐在榻上,双臂环着身子,低埋着头,掩去面上的复杂之色,寂然地说道。

如今的成言,虽没有前世那般,难以靠近,难以相处,可那骨子里的疏离,仍是怎么都抹不去的,纵然近来,对她千好万好,可这皆不是她想要的。

说到底,薄情之人,又怎能乞求他变得如她所想的那般,当下她亦是不会主动妄求让他放她走。

只因她知成言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可若是她似前世那般,得之一死,或许还能离开成国公府。但这于她而言,便是最大的难处,定是万万行不通,人只有活着,才能有盼头。

且不说前世的枉死,让她已生出了怨念。当下的这一世,她更得好好活着才是。毕竟她还有那么多前世没来得及要办的事,在等着她去做。

成言听得这一番话,心头没由头的燥闷,在眼前这人儿处,他早已不懂得何为冷静自恃,还有这劳什子的画里真真,系风捕影,他此时此刻只想堵住她的嘴,让她什么都说不了。

这般想着之时,成言俯身而下,朝着阿瑜颔首而藏着的菡萏面去。可这却远远不够,仿若是和他作对一般,怎么都不得其法,人儿的面容深深的埋在了膝间,让他无法捉住。

眸中的暗色越发的深,身上隐着的气息也越发的重,成言耐不住心头所想,执手掐着阿瑜的下颌角,逼着阿瑜抬头看向他,他直勾勾地盯着这黯然神伤的人儿。

似是看不懂她眸中之意,可仅仅是这般瞧着,便让成言心中不甚好受,他左手捏着阿瑜的下颚,颤着右手伸了出去,暗叹一声后,缓缓地覆上了那双眼眸。

成言能感觉到手心有长睫扫过,那似痒非痒的滋味,挠得他眼中泛波。可终归到底,方才阿瑜所言的那番话,还是让他面染愠色,随之忍不住直言说道。

“如此说来,你与我之间,是因你心存芥蒂,才无法得之坦诚,故而我们才会走到这番境地,你不言,我不语,便横生误会,你不知我心中情意,我不懂你心中所想。”

言辞之中,成言全然把存有芥蒂一事,撇的一干二净,他委实不会承认自己有何过错,是眼前的人儿,搅乱了一池春水,在他深陷之时,猛然抽身,留他一人,终不得解。

第83章 攒眉蹙额

话音一落,成言便覆着阿瑜的眸子,倚着她的身子,徐徐倾身压了下去,薄唇贴着她的面颊,满是缠眷,若是阿瑜的眼眸没被覆着的话,便能看见里头充斥着暗涌,不似往常的平静。

既然能在她口中,听到不似作伪的关切之言,虽不是直言相问于他,可有这份心,便已足够,这是不是在她心中,其实已然留有他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因之种种,她才被迷障遮了眼,这样看来,让她心存芥蒂的,他皆要弄清缘由。

想来,只有这般,也就不存有那系风捕影之说。

阿瑜此时被蒙住了双眸,眼前不见光亮,但她能察觉到,成言仅仅是倾覆了上来,并未做出何不当之举来。随之,她藏起了浑身的尖刺,倒也不把旁人扎的满身都是伤。

松懈之际,她暗暗走神儿,想着他方才所言的那些话,不免失笑,可这笑意,她可得好好掩得严严实实,她笑他的荒谬,笑他不自知,笑他不知前世之事,便能随意断言之。

她与成言二人之间,所存在的芥蒂,哪有他所言的那般简单,隔着的可不仅是她一人所知的五年,还是前世那个痴人儿,及笄伴在他的身侧,什么都不敢去多想,抛弃了骨子里留存的骄傲,为了他那般一个冷心冷情之人,任人践踏,丧命于那小院中。

这一命,又该如何去言,如何去拿回来,如何去释怀。

成言等了许久,不见阿瑜开口回应,便以为自己所言的,许是言中了她的心头之意,二人之间不能够坦诚相待,那今日,他偏偏要让眼前的这人儿舍去所顾忌的那些,若是能安了她的心,她或许不会总想着离开他?

此时,成言仿佛忘却了二人数次的红脸,也忘记了他其实已然做了许多,能够安人心的事。可不知是不是这一刻的温情,让他暂且沉浸在温柔乡中。

“你在府上有何不满的,只管与我说道,只要你不再费尽心机离开我的身边,想着要往外头跑,你有何所期所盼的,我定皆数依你。”

成言紧紧箍着阿瑜,手放在她的腰上不曾离去,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话音一落,阿瑜一时之间,想了许多,她如今被困在这处,若想趁着成言过段时日不在府上,由此脱身,那如今定要稳住他,当下不管他所言些什么,她还真得顺从着来。

这段时日的顺从,可真不能似以往的那般了,也该让成言尝尝欲擒故纵的滋味,如此顺从,才能让人欲罢不能。如笼中雀也该有笼中雀的样子,若把那不甘展于言辞中,乃至于举止中,那也只能认了这宿命,好好的待在笼中,便也作罢。

而今,成言所言的,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可这一言一辞,于她而言,便是极好的,纵然他是误会了她话中之意,可她若能在他那处借力打力,何愁离不了这府上。

可还不等她开口说道,那贴在她颊边的薄唇,以着细碎的吻,流连至那绛唇,吻着吻着倒带出了几分情动,阿瑜察觉到唇间,那不属于自己的温热,便想把他给顶出去。

成言反而捉住了那片软乎,困着她,搅着她,让她逃不开,就似待在府上的这般,不论她使出多大的本事,也逃不开他的控制,这本该就是他的人儿,总想离开,这算怎么一回事。

还有那陆子良,不管他从哪处冒出来的,若是他沾染到这处,那他的命,也该留在京都了。成言暗暗勾唇,眸中尽是冷色,人还是认清处境为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待成言的手慢慢伸进去之际,阿瑜的双眼还一直被成言蒙着,对这一无所知,等及那带着一丝凉意的手骤然触及时,她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就这身子微微一颤,成言察觉到后,还想往下探得手,稍稍顿住了。

他拿开覆在阿瑜眼眸上的手,嘴中终于松开了那被啃咬红的绛唇,那手滑至面颊,随即辗转到了唇部,指尖轻揉着那红着的地方,眸中一片柔情。

在他摩挲的时候,阿瑜趁机开口言道:“我虽不懂府上的礼数,可也知以下犯上的下人,必是要严惩的,可就因我身份低微,这府上的嬷嬷三番两次欺辱我,如此这般,我又怎么会愿意待在府上。”

话说到这个地步,成言又怎么会不能明白她言辞之意,府上与她有牵扯,还惹得她不满的,也就只有周嬷嬷了,若她不是母亲院中的人,没有母亲护着她,早已会被处置干净。阿瑜当下所言的,无非便是要他处置了那老嬷嬷。

成言抿着唇,沉吟了一会儿,抱着身下的人儿,翻了一个身,把阿瑜牢牢的护住,旋即便让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环着人儿,二人交颈而对。

一双手环在她的腰间,掐着腰间的软肉,他开口说道:“以下犯上的下人,按府上的规矩,当是得发卖出去,若有下人对你不敬,也当是该打杀了,可周嬷嬷是我母亲身侧的人……”

成言提及国公夫人的时候,话语顿了顿,也就一瞬的光景,便复而说道:“待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等等。”

他口中所言的事情,也没有言明,仅是这般讲道,阿瑜也没想要去追究,毕竟她真正的意图,也不是要把周嬷嬷给赶出府去,若是周嬷嬷被赶了出去,怕要坏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阿瑜沉默了一瞬,想了想说道:“我也知她是你母亲身侧的人,我不欲让你为难,可若要我就这般放过她,我也是不愿的。”

“我只想你不要插手我与她之间的事,若我借着你的势,把她欺辱于我的,全部还回去,还望你不要怪罪我。”阿瑜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皆在晴笛的监视下。

头一回,她去找周嬷嬷的不快,晴笛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可若她频繁地去言讽,那可就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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