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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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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听闻姑娘姿容过佳,如今一见,就说是仿若天上的仙子,也不为过,如若能讨得姑娘欢心,令汝一笑,更是不枉此行。”玉珍最是会说场面话,她哄人的功夫也是一绝,面上的神情,可甚是真诚。

她能够在晴笛走后,成为如意馆的掌柜,靠的不仅仅是嘴皮子,在主子面前,也是圆滑的很,方才她所言的,若真能把阿瑜逗笑,主子那处,当是好交差,毕竟今日所做的这些,仅是主子想讨佳人欢心罢了。

晴笛在阿瑜的身侧,听得她这番话,撇了撇嘴,就没有这人不会讲的话,如意馆上上下下,哪个会有她会做人,她们两的关系,本是水火不容,却因着玉珍这张巧嘴,由死对头变成了至交好友。

她倒也好奇,这张巧嘴,能说得动瑜姑娘吗?方才瑜姑娘一路往世安院回来的时候,面色不佳,一脸凝重的模样,任她瞧着,都不敢出言。玉珍这会儿迎头赶上,可谓是顾前不顾后。

第81章 由内而外

阿瑜这会儿,对着玉珍的逢迎,并无丝毫夷愉,脸上也瞧不出任何神情来,可出口的话,透着一股淡漠,道:“姿色过佳,又能怎样,为皮囊所累,终成枷锁。”

玉珍面上的笑意,瞬即僵在了脸上。

这逢迎人的事情,她可没少做,但哪一个会如眼前的这位姑娘这般,字字如珠玑,言之令她难以回言,

晴笛看着这一幕,尤想抚额,就此趴在玉珍肩上,好好地嘲笑她一番。

瑜姑娘不是寻常女子,也不是心甘情愿待在主子的身侧,没准主子真是被瑜姑娘的容色所诱,而后不顾她的意愿,怎么都得把她困在成国公府。

如若是这般,那瑜姑娘所言的,不过是她心头所想,言辞甚诚,而世子遣玉珍送来的这些,要想讨一个心不在此处的佳人之欢心,瞧着是着实难。

更别逞,主子还吩咐不准瑜姑娘往府外去,纵然情有可原,但手段未免过于刚硬,用在一女子身上,不免会让其生出怨言。可主子的的命令,她们做下属的不敢违抗,如今也只能暂时委屈瑜姑娘了。

瑜姑娘与主子的关系若能转好,于她们下面做事的人来说,定是极好的,晴笛使着脸色让玉珍搭话,这二人视线一对上,而后玉珍遮掩面上的尬色,冲着阿瑜说道:“瞧您说的,姑娘您的三庭甚佳,运程是极好的,往后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行了,退下罢。”话还没说完,便见阿瑜面上露出倦色,同玉珍说道。

玉珍暗吐了一口气,想着方才就不该以容色出言,当是以才情来逢迎,失策失策。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娘,究竟有何本事,惹得世子把晴笛遣来照料她,这下,铺子里的那堆杂事,尽数往她身上压了,实在是扰人的很。

她本想和晴笛叨叨两句的,可瞧着眼下这情形,便也作罢,带着那数人从世安院贯出,回如意馆了。

阿瑜瞧着院中的杂人皆已离开,回到房中,屏退了晴笛,她缓缓地走到软榻上,怔愣地坐了下来,心里还在盘算着该如何谋划,才不会再出差池。

这屋内瞧着似是多了一些新的物件,可她对此并不关心,方才没让玉珍把这些俗物带走,不过是暂时不想为此等小事,拂了成言的面子,而自己也得好好沉下心来,成言那处,如今看来,还不能彻底撕破脸。

在他那处,稍稍软和一点,不与之硬碰硬,是不是就能赢得那么一点点的信任呢?

才这般想到之时,便见妆匣那处有一物件,引得她起身,往那儿去。

看着放置在妆匣盒上的花鸟样式的簪子,她有些怔然,待手伸过去,缓缓拿起后,双眸仔细的瞧了一番,而那簪子在她一不留神之际,从手中跌落,这不是她想当掉的那个簪子吗?

因着这个簪子,她还差点被那个典当铺掌柜抓起来送官,若不是她察觉不妙,弃了它跑了,否则便要去京都府衙里走一回了。

可如今这个花鸟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处?

她这处,除了方才那些人外,也只有成言会来,若是这般的话,岂不是那一次的事情,皆被成言所知,想来也是,那会儿,暗卫定是在她身后跟着。

她去了那处,又做了些什么,竹香未跟着,可这些暗影子却在的,他们定是把她的所行所踪,一一告知给了成言,成言当时把她当什么了,就那般戏耍她吗?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听她扯谎,这般念道,阿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曾经不扯开她的面皮,狠狠的揭露她,而今把这簪子放到她房中来,又是何意?

入暮之时,成言回世安院,本想陪那没良心的人儿用晚膳的,可不曾想刚入房中,便见厨房的丫鬟在收拾残羹,倒不见那人儿的踪影。

霜儿正在收拾,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瞧了一眼,便直直的看见世子黑沉着一张脸站在那处,吓得她手一抖,还不等成言出口相问,便颤颤巍巍的说道:“姑娘去湢室沐浴了。”

话音刚落,成言面色才缓了下来,但看着那残羹,心间似是有股子郁气没处说道,前院堆积的那些公务,他赶忙着处理了,特意在晚膳前回来了,却不料这人儿根本没想着要等他一齐用。

他今日可是没遣人来语,会不回世安院用晚膳,明摆着便是会回来陪她用膳,可这人儿是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就算这样,他还得忍着气性,等那人儿在湢室的杅中沐浴完,一解心中的烦闷。

早已放在袖中的那张薄薄的纸,当下是越发的灼人。他冷眼瞧着霜儿打着颤,同他告退,仅剩他一人,这似是独守空房一般,等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回来。

夜幕深了,那人儿还没回房,等的成言一通焦躁,他拂开袖子,往湢室去,还没进门,便有细碎的声音传出来,伴着那似是搅动的水声。

“世子身上可是携了伤,伤到了何处?”

这话一出,似是不见回言,可没过多久,又听到有人犹豫的说道:“奴婢不知。”

成言在阿瑜问到伤处时,眸色便一暗,那夜黑灯瞎火,她如何知道他受了伤。

他迈着步子,轻轻推开门,晴笛在用布巾给阿瑜擦着后背,乍然瞧见成言,手稍稍顿了顿,可她好歹不是寻常的丫鬟,自不会因之小事,便变得慌乱。

阿瑜的双臂撑在杅杆上,好像感觉有一丝凉风吹了进来,可她趴伏在那处,闭着双眸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才没有发现成言取代了晴笛的位置,从晴笛的手中,接过那布巾,在阿瑜的光滑白皙的背上轻拂着。

晴笛在成言的示意下,放缓脚步,往外走去,那轻缓的动作,生怕打搅了这二人的独处。

阿瑜那如瀑般的青丝平伏在那春色前,惹得小荷才露,冒出水尖头,成言站在后头,手上的动作未停,可这半遮半掩之景,惹得他肝火甚烈,想同毛头小子那般,冲动一回,那水下藏着的风情,是他早已领会过的。

情思着实难耐,成言俯身从后环住阿瑜,想把她从水中捞出。

但阿瑜见到从后头伸出的两只大手,吓得猛然回头,慌乱之际,让身子打了一个摆头,那滑腻的后背骤得碰到了那杅壁,惹得她嘶了一声。

就这一声呼痛,把成言的理智拉了回来,听着阿瑜冷着声,面色不好的说道:“你怎么在这处。”

成言一瞧她这脸色,顿时不豫,耐着性子,说道:“你莫忘了,这处是世安院,夜色已晚,我又为何不能在这处,我倒还不知道,你是这般的蛮横,住进我的院中,还想把我给赶出去。”

“哪个府上的姑娘,会如你这般不讲理。”说着说着,成言倒没偏怪她,反而似没有了脾气一般。

可阿瑜偏生不想让他没了怒意,愣是要把他气到七窍生烟,这般说道起来:“世子自可以娶一个温婉贤淑的姑娘,该早早把我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女子给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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