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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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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不知从身上的哪处,掏出了一把匕首,执在手上,在周嬷嬷惊恐的神情下,手似是随意一甩,便见她手中的那把匕首,“铮”得一声,插在了离周嬷嬷脚尖的一寸所在。

这林卲突然来的这一手,吓得周嬷嬷直直的看着那匕首,面上被惊吓得晃着神,那匕首离她所站的地方,差之须臾,那匕首虽是没插入她的皮肉,可也让她全身不由得一颤,一阵后怕袭来。

周嬷嬷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在看到那尊煞神脸上的不屑一顾时,不禁箝口侧目。

狐媚子的身侧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尊煞神,在府上竟敢执刀刃,岂有此理,周嬷嬷着实是被林卲方才那一手,给吓着了,如今也只敢在心里诽腹道,不敢再说些其他的,她还真怕那女子,再从身上掏出什么利器,真往她身上丢来。

似是看出她的惧怕,林卲不由得嘲弄道:“不过如此,胆小如鼷之辈,只会吮痈舐痔。”

听着林卲之言,周嬷嬷面色顿时愤红,可她甚是惜命,不敢再同这尊煞神叫嚣,顿了顿,看着站在那煞神一旁的阿瑜,想起了今日的来意,瞬即说道:“夫人那处有请,还望姑娘能好好拾掇一下,夫人可是世子爷的母亲,不管你如今是何心思,都不该怠慢了夫人。”

林卲听之,才知这老仆是夫人身侧的,她转身看向了阿瑜,想着这主子的母亲有情,她也不好直接把这说话不中听的奴仆给赶出去。

阿瑜垂眸看着插在地上的匕首其持柄,方才林卲持刀在手,她见着了,可也没想着要去阻拦,成言遣庆期送来的随侍,纵然性子不拘一格,可该有的分寸也当是知道的。

若她真会动手的话,那匕首也不会在手上摩挲了一会儿,才甩出手去,再则,也该是要震慑周嬷嬷一番。

可听及周嬷嬷口中所言,她今日原不是来找不快的,国公夫人如今是等不及了吗?

想到前世成言的母亲,那般心狠的就夺了她的性命,她实在是不甘,重来一世,她还真怕,待她去了那处,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恨,该如何。

林卲瞧着阿瑜面上不算平静的神色,以为她有所顾虑,便出口说道:“瑜姑娘,若你不想去,我把这老妪给轰出去。”

话毕,林卲心中忐忑极了,虽说她只需听命于主子,如今再加上一个瑜姑娘,可这毕竟是主子的母亲相请,如今也只能看着瑜姑娘该如何说了,这般想着,她不由得再瞪了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听着她所说的话,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之前那次,狐媚子言语中就没把夫人放在眼里,如今她身侧的这个女子,更是言辞无状,偏偏她还拿之没有法子。

阿瑜缓缓动身,往院外走去,见到周嬷嬷还站在那处,一动不动,淡淡的说道:“劳烦嬷嬷带路。”

闻言,周嬷嬷愣了愣,她适才同她言之好好拾掇一下,可她就这般去见夫人?一身素衣,就这般有恃无恐,仗着世子爷的偏宠,还真不把夫人放在眼里。

成国公府是京都权贵,几朝元老,底蕴甚深,如今所居的地界,府邸占地之大,快要同王爵府媲美了。

周嬷嬷带着阿瑜走往正院,林卲秉着庆期的嘱咐,需随身侍奉,伴在阿瑜的身侧,也跟了上来。

三人走了许久,才到了正院国公夫人所住的安德堂,到了里头,周嬷嬷先上前禀明,而后才把阿瑜带着,往夫人那处去。在林卲想跟着的时候,被周嬷嬷拦了下来。

“夫人只想见她,你就在这候着。”周嬷嬷留下这一言,并示意院中的丫鬟,盯着她,不能让她跨入正堂中。

林卲还想着强行跟上去,阿瑜同她眼意心期后,她才没想着再跟上去。

待阿瑜随着周嬷嬷,走到国公夫人的跟前,稳稳的站在那处后,周嬷嬷便带着正堂中的丫鬟先行退下了。

等及正堂中只留有阿瑜与杨氏二人,阿瑜见着杨氏抬头瞥了她一眼后,低头賡续看着手中执着的物件,没理会于阿瑜。

就这般静默了片刻,谁都没先开口,可阿瑜看着杨氏的神色中是透着恨意的,若是杨氏在这一刻看向她,怕是会被她眸中之色给激荡到,那实打实的怨恨,就这般没有遮掩的瞧着。

在阿瑜准备收回目光之时,杨氏阖上手中持着的账册,徐徐闭了闭眼眸,平歇几息后,才抬头看向阿瑜。

杨氏掌着成国公府上的中馈,其账册上的事情繁多,她不得不去顾着,后院的诸多事宜,也需她来打理,若是交个下面的婆子,怕是会养出一些刁奴来,如此才让她面色看起来疲惫不堪。

等她缓了缓神后,阿瑜眸中的复杂之色,已经散去,如今已是无所波动的看向杨氏。

二人对视过后,杨氏凝睇着她,开口说道:“听我儿言,你不想待在府上?”

杨氏心中存着疑虑,等了大半月,都不见这人来见她,她便想着直接把她召来,正好她当下也腾出来了空子,若是这女子秉性真如长子所说的那般,纯良的很,在这国公府上,也不是她所愿的,那也不用再去对她发寤一二。

若是让她发现,长子仅是被她迷惑,才起了一些不该起的心思,就算会伤及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情分,她也不容许这般心机深沉的人,待在府上,搅得府上不得安宁。

阿瑜目光幽冷的看着杨氏,觉得好笑,唇边勾起了一点讽刺的意味:“夫人是不信我是被困在府上,莫非夫人以为我在欲取姑予?”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也需我在意,可我对世子并无惦想,只想逃的远远的,苟活一命罢了。”

她说完这番话,不由得想到,若是前世她没有惦念着成言那片刻的柔情,会不会活的好好的,也就不会惨遭毒害,随即一命归西。

杨氏面不改色,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掀开茶盖拂了拂表层的茶沫,低头抿了一口,随之说道:“在这府上,难不成有人会拿你性命,你口中所言,未免过于乖张。”

瞧着杨氏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阿瑜差点儿就没忍住,想不管不顾得上前诘问,为何前世不能留她一命,她的命真就如同草芥吗?可这一世,杨氏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才能说出这番话来,觉得她口中所言的不过是幌子而已。

她随之笑了笑,眼睛发红,语无伦次得说道:“确实如夫人所说的那般,府上怎么会有人拿我的性命呢,我又有什么罪过,何至于此。”

杨氏见之,瞧着眼前这女子,说着一些莫名的话,举止甚是獧佻,还似有癫狂之状,不由得一怔。

她沉吟了一番,等着阿瑜冷静下来,面色不豫得说道:“偌大一个成国公府,还不至于容不得人,若你能安分守己,谁又会去动你。”

第64章 跋前踬后

“我于夫人而言,不过是区区蝼蚁,若我哪天,碍了你的眼,挡了你的路,我之性命,也就如同草芥一般,轻而易举便能被你除去,这就是你所说的容人吗?夫人你如今问,谁会去动我,那我想冒昧问夫人一句,方才我所说言的,可有半句夸诞。”阿瑜嗤笑了一声,冷声问道。

“放肆。”国公夫人杨氏听之诘责,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杯盏,怒拍檀木桌,言道。

这女子着实是骄横,满口所言的浑话,这般的肆意,哪里有半点闺秀的模样,长子还言她,秉性甚好,可如今看来,纯良的性情,半点都没见着,反而是从其凌乱的话中,察觉到她不仅妄自菲薄,还贪生畏死。

长子着实是糊涂啊,眼前的女子,给长子当妾都不相配,还谈何贵妾。杨氏心中甚是怫郁,瞧着阿瑜面上的讥讽,愈发的激怒。

可阿瑜并不在乎,杨氏心中如何作想,她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的,就直直的盯着杨氏,似是今日非要得到一个回言。若非如此,她还真不准备善罢甘休了。

前世的她惨死,没能为自己叫屈,重来一世,她见着了杨氏,倒是要问问清楚。

“夫人说我放肆,我今日真就肆意一回,践规踏矩,其于我并无用,方才我所言的,夫人还没给我答覆。”阿瑜的脚挪动了一下,迈上前一步,言辞中对杨氏步步紧逼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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