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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将手伸到卢淼的眼前晃了晃,一张口就是煞风景的很“小姐怎的眯着眼,困了么?”
卢淼:“……”
彩蝶:“……”
引路太监:“……”
卢淼瞬间收起不知因何而起的感慨,从善如流的打了个哈欠,“是啊,是有些困了呢。”
心中暗嘲自己果然是吃得饱穿得暖,人生一顺遂脑子就进水,大晚上的对着蜡烛也能脑补出一部年度爱情大戏,真是闲的不轻。
再次缓步跟上引路太监,暗自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去宴会混到结束,好回家洗洗睡觉。
还没等走到宴会门口,就被后面匆匆而来的赴宴公子们追上了脚步。
卢淼暗道走得太慢磨蹭的太久,这下撞车了。
自觉的侧让两步,索性背靠着宫灯眯着眼漫不经心的看着公子们一个一个走过。
许是烛火映照下卢淼本就一等一的相貌更填颜色,许是贵公子们没见过这样不害羞也不知回避的大胆女子,一个一个不知觉的放慢脚步,一步三回头的瞄着卢淼。
卢淼眯着眼一个个看过,心中无波无澜,直到扫到一张几乎要隐没在夜色中,存在感低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面容,身形一颤,双腿一软。
那日合欢夜宴红烛石路尽头,浮光掠影的一瞥——我刚好看见了你。
☆、浑身酥麻
那人从头到脚一身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鸦羽般的青丝以黑色的绸带系着,毫无花纹和点缀的黑色劲装,行走之间无声无息利落干脆,腰间坠着一柄弧度诡异的弯刀,若不是一张面容与衣袍的颜色呈现截然相反的白皙,卢淼是绝对无法在昏暗的宫灯下一眼就将人锁定。
长而末端微微下坠的眼尾,令这人看上去十分的阴鸷狠毒,却偏偏生就了一张状如含珠的唇,生生将这份阴郁衬托成了忧郁,端的是好一番忧郁俊公子模样。
可着好好的一张脸,被横亘在右眉骨一路延伸到下颚的淡红色刀疤破坏殆尽,这份忧郁就转眼在这极其突兀的刀疤挤压之下,成了一种呼之欲出的暴戾,任你再好的心情看上一眼,也登时如同兜头被泼了一桶带着冰碴的凉水,不仅凉到骨子里,还会无法控制的起上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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